邪修怀有铜盘在身,自然便叫赵莼二人有些担心起来。
如此隐蔽契机之物,若施用于袭杀之上,一不留神就会叫修士栽个跟头,好在进入猎场的宗门弟子及妖修皆都实力不凡,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保命的手段,这才叫赵莼心神稍定。
她垂眼瞧着手中铜盘,见先前的气息虽蛰伏于盘内,但却一直不大安分地向外试探,便忽起一念,当即催起一道神识向内里探去,就在这时,那铜盘砰地炸得四分五裂,覆在玄纹上的浅淡光辉,亦随之黯淡下来。
柳萱惊得身躯一震,后才拾起一块铜盘碎片来,那物失了法力,现下只是块废铜烂铁,任她如何试探,都不见先前的异怪之相。
「这铜盘里的气息分外灵动,似有勾连神识之能,我便欲以神识稍作试探,不想神识才入其中,就引得铜盘炸裂了,」赵莼顺着心中猜想,霎时疑心又起,「修真界中有通讯传话之法宝,便不晓得此物是不是这般器具了」
修士间若隔山海之遥,便得以特制符箓传讯,此物施以法力后消失于无形,只待交予所定之人后,才会重新显形,但若中途为他人截留扣下,符箓上的消息,就会有暴露人前的危险,此后,修真界中又有炼器师苦心钻研,炼制出数种通讯所用的法器。
不过此类法宝本就是为着便利而生,更称不上万无一失,便如今日这铜盘落于赵莼之手一般,若通讯所用之法宝被他人截获,亦会遭得有心之辈利用。是以这般通讯所用的法宝,没几分家底的修士用不起,境界高深的大修士又瞧不上,因着种种缘由,在修真界内并不时兴就是了。
但眼前这枚铜盘非是那般俗物,赵莼也委实不知其作用是否只得心头所想的几处了。
而在那铜盘碎裂的同时,遥在猎场中的另一处地界,两名行踪隐蔽的邪修忽觉手中器物一震,再细查一番,便立时瞪大了双眼,神情端肃道:「是红罗宗的吴敬神盘破碎,看来是当场殒命了。」
蛮荒内邪宗林立,今朝被派入猎场内的弟子,亦是从各派抽取而来,相互之间虽非同门出身,但一时瞧见有人身死,此些修士亦有唇亡齿寒之感,背后惊起一身冷汗。
他们身上早有术式施下,如若不好生执行手上的任务,末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且若遇见难以敌过之辈,这术式也会反制己身,霎时了断自身性命。诸多种种,便只能叫此些弟子们宽慰自身,落个痛快结局,倒也好过被旁人折磨盘问。
而唯一活命的法子,就是完成任务,再成功从猎场离开,届时反还有嘉赏赐下,是喜是忧,真可谓一步之遥。
「那吴敬我倒还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却是陨落在了这猎场之中,连元神都不得托生,实在唏嘘。」另一邪修语气沉沉,面上更是一派愁云惨淡。
「还是快些结束任务,早日从猎场出去为好。」与他同行的人摇头一叹,脚下速度更加快几分。
这两道身影才从原处消失未多久,身后密林中就有一玄衣修士掠了出来,他身形高大,生得又极为俊秀,眉心处有一道深刻裂痕,正是月沧门弟子齐伯崇!
他乃魂修一道,对修士气息极为敏锐,方才便察觉到周遭有些异怪,一路追踪至此,倒还真的发现些邪修踪迹。
「齐道友瞧见人了?」
齐伯崇停驻数息,后头便又有一道遁光袭来,她身姿娉婷,眉心有一金色花钿,行走时环佩叮当,却是太元道派的曲意棠。
两人乃是结伴同行,方才齐伯崇忽觉有异,便叫曲意棠紧随其后跟了过来,后者对邪修踪迹少有察觉,眼下就只能寄托于齐伯崇身上,看他能否找出对方具体所在。
「就在那处了。」齐伯崇伸手往前头一指,目中已然坚定起来,这正是他所擅长的一道,如
若在此上没有把握,便是忝列门墙,没有脸面见人了。
而他所指之处,亦正是那两名邪修遁去的方向!
曲意棠自然相信于他,此刻跟在其身后,又笑着喟叹一声:「那邪道中人业已离得这般近,我却是浑无所觉,还要靠着齐道友寻人。」
「曲道友不必妄自菲薄,你此回失察之由,恐也是因那邪修身上有异,我不过是侥幸精于此道,才能借此卖弄一番罢了。」齐伯
章一百九十 千里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