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或者之前他也曾如此想过,但是人命大如天,他不可因国事而查案不明。
李夏的话却让刘肇心中一震,他的目光中闪着幽幽的光,指着殿外道:“要下雨了。”两人齐向殿外看去,见天色越发阴得重了,带着阴冷的风裹进院子,在黯黑的墙角,照壁前卷起浮尘,打起一个又一个旋儿,陀螺似的满地乱转,时隐时现,给人一种神秘和不安的感觉。
刘肇若有所失的望着外边的景致,似乎心事重重,良久才深吁了一口气,吩咐道:“来人,朕饿了,传膳吧!两位卿家也不用走,就在这里陪着朕。”李夏和杨震只得答应着,谢恩。
一时便见孙珰和周博安排着侍从捧着一盒子一盒子的御膳摆在填漆花的膳桌上,什么锅烧寒勒卷,红白鸭子,燕窝鸡糕,四银碟小菜,馒头饽饽并各色小宫点,满满一桌子布好。刘肇命人在桌子的四周摆好了软垫,自坐了首位,说道:“你们就陪坐在旁边,只管放量用,拘束就没意思了。这桌御膳是邓贵人专为你们两个做的,朕平日也没有这么客气。自光武开始就讲究节俭,朕平日也就四样小菜,况且这温火膳,朕也进不了多少。”
皇上都吃不了多少,两个人更不敢多吃,本来刚刚绥儿已让他们打了一会牙祭,还没饿,又这么大鱼大肉的吃着,也是吃不下的。三个人一君二臣身份不同。都是很深沉的读书人,讲究“食不语”,因此这一餐吃得十分沉闷。刘肇虽然倒不忌讳吃饭时不说话,但是杨震是极讲究的人。又是一代宗师,所以只得陪着。好不容易吃完了,让将饭菜撤了下去,刘肇才道:“二位吃得比朕还小,是菜不合口味吗?”
杨震忙道:“皇上。臣自小家贫,所以饭量虽大,却不太吃肉,只吃素菜。”
李夏道:“皇上不知,才贵人娘娘怕我们饿了,早让我们先吃了一些。皇上又请客,我们却吃不下了。”
刘肇一听大笑起来,觉得杨震虽是宗师却一板一眼,不说假话。而李夏直率真诚也是十分可爱。便道:“没关系,就当是陪着朕吃饭了。只是这饭吃得闷。朕的心情直到此刻才好了些。”
这时听绥儿的声音道:“皇上,臣妾的兄长今天入宫,可否准臣妾与兄长见见面谈谈心?”
刘肇知道绥儿避嫌,不肯进来,便道:“朕准了,李卿家,你去与贵人见一面吧!”
“喏!”李夏高兴之极,施了一礼,转身出殿,刘肇却留住了杨震与他讲起了《尚书》。这正是杨震擅长之事。因此也打开话头,与皇上促膝而谈。
李夏进去时,绥儿正站在门口,见了他快走了几步拉住了。低声道:“兰儿姐姐,叫其他人都退下,你守着点门,我和兄长半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说。”
苏兰儿心中一热,这是明着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还能不尽心吗?便让侍女们退下,自己站在门口守着。眼睛四下里望着,也暗暗好奇这个邓贵人的兄长,到底有什么特别。
刘肇打量着绥儿,见他一袭紫罗飞花莺绣蝴蝶的衣衫下,素白色水纹绫波裥裙盈然如秋水,如一树一树浅紫粉白的桐花,清逸悠然。又如暗簇簇的花瓣别无所奇,那花蕊倒是格外可人。云鬓堆纵,犹若轻烟密雾,都用飞金巧瑜珠带着银镶翠梅花钿儿,只在眉心垂落一点紫水晶穗串儿,如袅袅凌波上一枝鞭蓉清曼,似乎是不经意打扮了,却处处有用心处。
她美丽的容颜却依然倾国倾城,眉目如画,肌若凝脂。绥儿拉了李夏坐下,对赵玉道:“快给兄长倒茶,吃过了饭,定是口渴了。”
李夏笑道:“绥儿还是如此善体人意,在宫中的事,我也听众人讲给我听了,绥儿聪慧非凡,也不用李夏太过担心。只是宫中凶险难料,绥儿还是要千万小心。”
绥儿却摇头道:“老祖母如何?绥儿日夜担心着她老人家,不能在她身边服侍,心中十分难受。”
“还好,她已是八十高龄,已介百岁之人,儿女成群,自有人照顾,娘娘倒是不必担心。年老之人,总会有些小病小灾,但是她老人家还算清健,也时常问起娘娘,盼着能与娘娘再见一面呢!”
绥儿拭了拭眼角道:“我就是一个贵人,又没有寸功于帝室,若能生个一子半女也好,也能求着皇上让绥儿与家人见面。可惜,已经半年有余,却没有一点动静,我也是着急。对了,兄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倾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