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奇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几乎是大惊失色似的,张口瞪眼失声道:“哎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上海滩张先生当面!小弟当真是闻名久矣,一直未曾得见,今日能在这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与先生相逢,当真是三生有幸了!”
说着,陈晓奇又是连连拱手,那神情,活像粉丝们见了刘德华似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么夸张的恭维,陈晓奇做得自然流畅,全无一丝的做作,这让张啸林感到很有面子,在那里故作矜持的抿着嘴微笑个不停。
张啸林摆摆手,微秃的脑门摇了摇,自嘲一般的笑道:“哎,陈老板你过誉了,我也不过是领着一帮弟兄讨生活,混饭吃而已,比不得陈老板这一手一脚短短数载便在西洋闯下这偌大的家业,比较起来,我们这些老朽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啊!后生可畏,当真不假!”
陈晓奇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如今大上海有谁不知道您张前辈和黄先生、杜先生是咱们华人中的佼佼者,三位的英雄事迹即使是我这等身在异国的人也是久仰的。只不知张先生远道而来,有什么好生意要关照小弟呢?”
张啸林道:“我这哪里有什么关照可言的生意呢?现如今,谁人不知‘小财神’陈老板的名头?你随便动动指头,那都是点石成金、一本万利的大买卖,若是你现在身在上海,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亨要员抢着来请教你呢,呵呵,说起来,为兄我到美国来寻你,却是想请老弟关照老哥哥一二啊!”
陈晓奇道:“张先生您太客气了,在这里咱们都是乡里乡亲,什么关照不关照的不说他,只要小弟这里有的,您能看得上眼的,小弟能帮的上的,没二话,张先生尽管开口就是。”
张啸林连连点头:“好好好,陈兄弟当真是快人快语,不愧是山东汉子,豪气!那么为兄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想必陈兄弟是知道的,青岛的何大庚老弟的药品买卖,现如今尽归了咱们‘三鑫公司’了。说起来,这何老弟也是个不走运的人,这辛苦打拼十几年,好不容易在你老弟的指点之下搏出一点家业,却时运不济,泛舟海上之时突遭风雨,就此离世,说起来,真是让人慨叹不已啊!”
陈晓奇一听就明白了,合着何大庚是给淹死在海里的啊!看来这还真是上海帮会的惯用手法啊,在上海他们是把人装麻袋填了黄浦江,在青岛就填胶州湾,行啊!反正黑吃黑吃的美,贼吃贼吃的肥!
装作遗憾的摇摇头叹息一番,陈晓奇道:“哎,这个只能怪何老兄的时运太不济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这样也好,本来呢,他的那点买卖也是我一时性起的游戏之作,没太当作一回事,他何老兄的能力有限,量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这么归了‘三鑫公司’也好,凭张先生和黄先生、杜先生的大能,必可让这微末之物重新振作起来,另创一片胜景。”
张啸林重新拿起烟嘴,慢慢抽着,轻轻点着头说道:“陈老弟能如此体谅就再好不过了。”
陈晓奇笑着,伸手招呼他们三位请茶,张啸林略微将头朝后一侧,招呼两位跟班道:“小马,小戴,陈老板这么热情好客,你们也坐下来喝完茶吧。”
那小马眼神闪烁的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小戴却微微躬身微笑着说道:“尊卑有别,张先生和陈老板谈公务,我们不便搅扰,这么候着便好。”
这人说话很得体,也很知道进退,这让陈晓奇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小戴一眼,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材不算高,一张马脸,头发不长,但梳的根根妥帖,丝毫不乱,眼睛不大,面颊刮得干干净净,一身浆洗过很多次的西装,看起来有些掉色了,但是一点污秽都没有,整的不带一丝褶皱。这是一个很注意细节的人,而且也很懂得礼仪,知道看风色。那个小马就差了一截,刚才很明显还是在考虑是不是要坐下呢。
就象现在的笑话顺口溜讲的“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开门你上车,领导讲话你唠嗑,领导落听你自摸,领导隐私你乱说,领导小蜜你敢搓,领导没醉你先多,领导年轻你当哥”,这种人混社会能出头才怪,无论古今,反应快应对得体的人都是人才。
很显然张啸林这不过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家风严谨,而这位小戴也很知机的给老板长了面子。张啸林貌似满意却故作遗憾的摇摇头叹道:“哎,你看你看,现在的年轻人,个顶
第三十六全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