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怎么甩的出去,又扑了她一头一脸。她恨恨,正在那里抓挠,姜驷突然进了屋。
“九娘来信了?”进屋就直接问。他是从门上得的信,说府外有人送信,说是替一个阜宁县的女子送的。把门房骂了一顿怪他们不留人,姜驷直接闯进贺氏卧房。
贺氏听见“九娘”二字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他叫得亲热。姜驷看见床上地上飘的纸片,脸色一变,大步上来抢了一片在手。用目细看,正是洪九娘的笔迹,就呵斥旁边两个小丫头,“都捡起来,重新拼!”
贺氏气得不行,愤然问姜驷,“这下你知道她并不在府里了吧,快把我的人放出来。我本就是无辜受冤,你只为个野狐狸折磨我……”
姜蕙龄好歹劝住了她后半句。
姜驷让小丫头把纸片都收起来,带去外头拼,调头走了。把贺氏又气个倒仰,跟女儿哭:“我忍气吞声大半辈子,就跟他闹着么一回,他竟然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现在那狐狸精欺上门来,难道,难道还要我低声下气去给他赔礼道歉么?”
姜蕙龄听母亲这话是有回转之意,大概是被父亲的冷落闹心惊了,想转圜,又拉不下脸。想起刚看到信上只言片语,似乎那洪氏是要银子,就问:“娘,你说我爹看了信,会不会给她银子啊?”
贺氏一愣。那信她读了,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信的措辞极其婉转,伏低做小,但言辞里隐隐透的都是威胁之意,还一口咬定是受了她的折磨,熬不住才去官府告状的,现在后悔了,想求她给一笔治伤连带安家的费用,从此远走高飞再不见姜家人。
贺氏再气再糊涂也知道,一旦姜驷看了信,对她来说是威胁的那些话,在姜驷男人眼里就是可怜陈情,万一姜驷忍不住替她给了这钱……岂不便宜了那狐狸精!
“不行,不行,蕙龄快给你妹妹送信,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管一管,求朱少爷派人找找洪氏贱人,朱少爷的人一定有办法。不然若被洪氏坑了钱去,你告诉她,她的嫁妆银子可要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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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姜照派人往前棱街递了一个信,说这两日就有一笔到账。那里是朱富的明面住处,北宅的人找他都往那里走,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跟前。
盏茶工夫之后,西坊缉事堂里住着的朱富果然得了信,捏着胡子笑了笑,“姜四小姐倒是警惕,不敢再犯险来这边了。只她折腾那训练护院的法子,以为真能拦住我么?”以为姜照近来忙乱是为了防他。
长随侯三道:“再怎样折腾,还不得乖乖给您送银子。”
“正是。”朱富笑呵呵背了手出去散心,“到时银钱都不能到账,咱们再和她好好聊一聊。”
脸上挂着笑,脚步直往吴长明活动的那片院子去了。
正好吴长明在工房吩咐底下做事,彼此见面打了招呼,朱富盯住吴长明肩膀,“堂副手脚不灵便?”
“哪有。”吴长明淡淡一笑,“朱爷来此何事?”
“无事闲逛。侯三说憋坏了,想找个人过过招松活筋骨,你陪陪?”
侯三闻言上前。吴长明道:“公事未完,朱爷海涵,改日再去找三哥切磋。”
侯三却不由分说上去动了手,动作之迅疾,连最跟前的飞鱼卫都没来得及阻止。吴长明撤步后退飞快躲过,眉头一皱,“三哥作甚?”
对方不答话,一拳一脚攻来,招招袭击要害。吴长明只躲不攻,片刻已然绕着院子整整兜了两圈,几次险些中招。他的随扈抢上前双双出手,合两人之力才勉强挡住侯三,让吴长明退开远一些。
“朱爷何故如此,我自问没有得罪于您。咱们堂口虽然低微,可堂主也有脾气,尤其不喜欢被人欺负下属,要么请他过来,咱们大家敞开了说一说?”
朱富叫回侯三,笑道:“无妨,随便切磋一下嘛,既然你们忙,我先走了,改日再约。”
转身走掉,把两个飞鱼卫随扈气得磨牙,“大哥,暗地做了他罢!”
吴长明胸口隐隐作痛,是当初没好全的刀伤。那夜潜入侯府,为了躲避附近朱富的眼线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牵动了旧伤,眼看要恢复了,朱富却又过来找茬。
显然这老贼发现了什么。
072 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