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数日之前。
在城卫军的‘悉心’护送下,皇甫邗顺利抵达长安。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皇甫邗就是去见在皇陵当值的父亲皇甫嵩。
说是当值,有点刻意,或者说度假可能好一些。
城卫军的几个汉子没有急忙回去,而是直接在长安住了下来,这是田丰的吩咐。
陵园西侧,皇甫嵩驻军所在。
哪怕如今只是一个守墓人,皇甫嵩也没有丢掉自己的兵权,这也是他在关中独霸一方的根本所在。
“……爹,事情经过就是如此这般,孩儿这双腿,呜呜呜。”
皇甫邗说完直接是泣不成声,任谁失去了双腿也要哭,他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是坚强了。
皇甫嵩看着自己宝贝儿子的惨状,脸上不喜不悲。
“爹?”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刻意隐瞒于我?”皇甫嵩冷声喝问。
皇甫邗神情一怔,眼神躲闪的不敢与皇甫嵩直视。
这时,皇甫嵩拿起桌上一封书信,直接丢到了皇甫邗的面前。
皇甫邗低头一看,神色大骇,同时心里对爱慕已久的刘禾生出了一丝恨意。
没错,皇甫嵩丢出去的信,赫然是刘禾亲笔书写,将皇甫邗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包括卫氏的警醒一一告知。
“为父早就与你说过,董卓此人不可深交,去岁先帝要他去掌并州牧,让他将手中兵权交予为父,董卓死活就是不肯,当时,为父就知道他居心叵测。”
皇甫邗急忙劝说道:“爹,这是卫氏的离间计,万万不可轻信啊。”
“离间计?”
皇甫嵩看着眼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离间谁,离间为父与董卓吗?简直可笑,为父与董卓之间早有嫌隙,谈何离间?”
皇甫邗脸色煞白,他一直跟董卓交好,但父亲说的没错,自己跟董卓的关系好归好,但父亲作为董卓曾经的上司,两人关系并没有那么友好,或者说,恩怨颇深。
皇甫嵩沉声说道:“当年你放纵董卓在凉州经营商贸,为父就曾告诫过你,此人唯利是图,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而你呢,偏偏不信,还屡次三番的相助于他,若非如此,他焉能有今日的权势?”
“爹,我,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下去好好养伤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参与最好。”
皇甫嵩一脸失望的挥退儿子,原本今日是想再给他一个机会的,没想到皇甫邗一回来什么都不说,言语之间对董卓迁都长安只字不提。
心累。
皇甫嵩看着被人抬出去的儿子,很是无力的叹了口气。
这时,偏厅走出一个灰发文士。
“义真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皇甫嵩看向灰发文士,蹙眉说道:“汉阳兄也都听到了,犬子已经被董卓迷了心窍。”
灰发文士摇了摇头,叹然道:“这也不怪坚寿这孩子,董卓如今权势滔天,只要能够依附于他,便有无上的权势地位,莫说是坚寿了,便是我那不孝徒儿,如今不也在助纣为虐。”
皇甫嵩眉头紧锁。
灰发文士走到矮桌前,跪坐了下来,捡起那封信后,说道:“若是殿下所言为真,那我们还是尽早防备为妙。”
“汉阳兄觉得有几分真假?”
“昨日尚且只有七分,但今日见过坚寿,只怕董卓想要夺你兵权已经是定局,不只是兵权,恐怕他还盯上了你在凉州的所有积累,想要将凉州作为大后方。”
灰发文士将信件递回给皇甫嵩,后者接过,再次浏览了一番信中书写的内容。
看到最后一条,是来自卫氏的警告,皇甫嵩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头。
“汉阳兄,韩遂和马腾二人可堪大用?”
灰发文士摇了摇头,“义真莫要将希望寄托于此二人身上,自王国死后,韩遂多次与董卓麾下的将领有密切往来,就连马腾也与他共进退,若非忌惮董卓过河拆桥,他们早已经加入董卓麾下求得一官半职了。”
“如此说来,这偌大的凉州
第二八九章:皇甫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