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正亲王、黛玉只得向齐妃行礼,齐妃冷冷一笑道:“永正亲王怎么也在?难不成也是来抄写经文的?怎么你们两好好的,倒把老五媳妇打成这样了?老五媳妇碍着你们什么好事了?”
永正亲王一听火从心起,皱起横刀眉,正色道:“齐妃娘娘何来此言。儿臣也是才来,赶巧五弟妹神志不清摔倒晕过去了!”
齐妃瞥了眼还在晕迷的孙氏,冷笑道:“那真真是巧了!你一来,老五媳妇便摔的晕过去了!可是嫌老五媳妇误了你们的好事了?”
黛玉听的脸色刷白,菱唇一咬,愠道:“齐妃娘娘请勿信口雌黄,污人清白!”
永正亲王也怒道:“齐妃娘娘此话何意,请说清楚!”
齐妃冷笑道:“你们两的好事,自己清楚!别装无辜,我们还要顾忌着皇家的体面呢!”因转身对一众宫女丫头道:“今儿这事谁也不许传出去,不然谁也别想活!还不快扶了五皇子妃到本宫那去,快宣太医!”
黛玉一听,忙挡在孙氏身前,冷冷道:“齐妃娘娘,恕小辈无礼了。事关名节,今日之事不弄清楚明白无以还小辈清白。太医可请,五皇子妃不可带走!”
齐妃瞪了眼睛道:“哟,你说不可便不可了么,这是皇宫,岂是你可轻狂无礼的地方!我的话谁敢不听!”
“齐妃妹妹说什么话?本宫可否听一听?”棉帘一挑,容贵妃扶着宫女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今儿这小佛堂可真热闹,听说老五媳妇病了,本宫传了太医来了!”美目一扫瞧见合目歪在椅子上的孙氏,大惊道:“哟,扁太医,快瞧瞧去,这孩子竟还未醒!”又一叠声的嗔怪道:“齐妃妹妹有什么话比人还要紧的,老五媳妇病成这样了你竟也不着急!”
永正亲王与黛玉忙齐齐给容贵妃行礼。
齐妃看着扁太医去给孙氏诊治皱了眉道:“何曾不急,是老三媳妇拦着不让!”
容贵妃不解的望着黛玉:“涵儿媳妇为什么不让?”
齐妃冷冷笑了笑:“这事古怪着呢,也不知道老大与老三媳妇在这里做什么,好好儿老五媳妇便摔了晕了!”
黛玉怒急反笑道:“请娘娘恕小辈无礼插话,五弟妹如何摔晕的,小辈也不想辩解什么!这里是佛堂,供有神佛,发生了什么是神佛自然知道。齐妃娘娘只消在这里写上几篇经文,神佛便会告诉娘娘五弟妹为什么会摔倒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讶异,永正亲王也是瞪着眼睛不知黛玉何意,齐妃更是不屑道:“真真是滑天下之大极,老三媳妇真会说笑话,神佛会说话?这话谁信呢!”
黛玉淡淡一笑道:“齐妃娘娘训斥小辈可以,在神佛跟前可别妄言!神佛既能托梦给皇后娘娘,怎么就不会说话了。”齐妃一听,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咯噔一沉,却竖起柳眉欲训斥。
黛玉却不容她开口便冷冷笑道:“只怕齐妃娘娘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不神佛说出来让众人知晓吧!”说着冷冷瞥了齐妃娘娘,转身双手合十,对着佛堂前供的观音像道:“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齐妃闻听大怒,气咻咻地道:“哼,别故弄玄虚了,写就写,本宫要看看神佛会说什么!”因一甩袖,走到黛玉抄经的书案前,坐下拈起笔就写了起来。
黛玉因拈了一柱香敬到香案前祈祷道:“菩萨在上,小女虔心祈祷,请告知齐妃娘娘始末缘故!”敬罢,方转身对众人道:“以此柱香为限,香尽前自然分晓。”
齐妃一面写,一面气咻咻道:“哼,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众人也不知黛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道黛玉不过是故意拖延,不但难以洗清自己,只怕更要落下犯上不敬的罪名。
容贵妃弯眉全敛起,神色很是忧虑,因看向太医,太医正在给晕躺在书案椅子上的孙氏针灸。孙氏终于慢慢醒了过来,脑子还没清醒,见满佛堂的人,更觉糊涂了,想问问,只得浑身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见众人神色凝重肃然不语,便也不敢冒失了。
这里永正亲王眉头紧锁,满心里只想着如何替黛玉开脱,但见黛玉只是低头跪在佛前,双手合十虔心祈祷。
一时佛堂里静悄悄的,只听得齐妃气咻咻挥墨抄写时的唰唰声。
第一百零五回魂飞庾岭春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