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步行到阿花婶家,差不多得绕三分二个村子。笔砚阁 www.biyange.net
一路上,路旁左右的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着,一户点灯的人家都没,看着像是都已经休息了一样。
可这些人都才刚刚跑回去呢,又哪可能是真的睡着?!
祈宝儿和辰一仨都能感觉得到,一路走来,有着不少的视线都定在他们的身上。
对此,阿花婶一家没感觉到但多少也猜得到,看左右房子的目光,全都带着深深的戒备,似乎就怕里面的人又会冲出来像刚才那样对他们喊打喊杀一样。
经过一座砖瓦房时,一路都安安静静的大树,突然朝着那房子啐了一口,低声咒骂了句什么话。
辰三是个精灵的,眸光一闪,立马凑到了大树身边,“这里面住的人跟你们家有仇?”
祈宝儿:这话问的,现在这个村里哪家跟这家人没仇?
民惧官,对于王爷的侍卫自当更是畏惧。
辰三这一开口寻问,大树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还有股被贵人抬爱的自豪感。
“那原本是我们村里郑员外的房子,郑员外人可好了,我和我弟小时候没少吃他给的东西。”
郑员外与他们村另一户也是姓郑的人家是远房亲戚,郑员外似乎是得了什么病来他们村静养,只在他们村里住了两年后就走了,连着另一户姓郑的人家也跟着一块离开。
郑家人都走了,这房子不就空下来了嘛。
巧妮长得不错,和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是没得比,但在村里,那已经是数一数二的标志姑娘。
郑?
一听到这个姓氏,祈宝儿瞬间就想到了京中的郑家。
大树和二树俩记忆中就一直在饿着,穿新衣服啥的那更是甭相。
旺家村的村长,一直选的都是德高望重且辈份长的,也是因为姓氏太杂,长辈更能有威信的原因。
巧妮与铁柱的亲事,就是这么来的。
说到这,阿花婶就觉得羞愧,脸上臊得慌。
她二嫂曾经和她吹过,说铁柱为此赔了他们家十两银子,另外还买了不少的赔礼。
这时阿花婶站起来说了句公道话:“以前村长人不坏,都是被那假道长给骗了。”
他们现在的村长,就是刚才辰一等人看到的在高台上那位鼻孔要大于常人的老叟。
辰三听到这愣了下,疑惑道:“是郑家人又回来了吗?”
他们这个村叫旺家村,祖先都是从各个地方逃难到这,之后凑成了一块在沿河的旁边开起荒,建起了村子。
这是家丑,若是眼前的人换一个,阿花婶就是死也不会将它说出来。
在他们的印象中,也唯有大树口中的郑员外,经常看到他们饿得嗑草时悄悄的给他们俩塞点吃的,看到他们穿着补丁连补丁的衣服时,会背着人拿些旧衣服让他们带回去让阿花婶改了给他们穿。
…大树语气失落的说:“郑员外没在我们村住多久就走了。”
这样的人,又能坏到哪去?
对郑家的房子,村长也一直都没有要霸一占的意思,否则郑家人离开他们村都已经十几年了,有那心思的话,早霸一占了。
可眼前的人不仅是王爷,还是她一家的救命恩人。
于是,二哥家就使了一计,将路过他们村借宿的出手大方的铁柱给迷晕了,让巧妮和他躺了一晚,第二天吼着铁柱醉酒欺负了巧妮。
“都是那假道长,也是我侄女没脸没皮。”
人也从来没对她有任何所图过,就是瞧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有时几斤米,有时几块布,进城了回来时看到大树和小树,随手就塞两颗糖过去。
本来就有句话叫‘寡妇门前是非多’,避忌再一多,就是阿花婶相公的家人都不太好帮助她,娘家人也多少有顾忌,再加上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反正这一路走过去闲着也是闲着,展开说说。
阿花婶一看贤王爷竟然对这有兴趣,立马兴奋得脸都在发红的叨叨起来。
赖子家贫,自然入不了她二婶的眼。
第821话、不以事小而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