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过去太久了。
石像周围还能看见几块凌乱散落的大石,半陷在土中,隐隐围成一圈,似是庙宇的根基,饱受风雨洗礼,斑驳陆离,沧桑古旧。
唐斩凝望着面前的佛像, 心绪复杂难言,仿若梦中场景重现。
他轻声问道:“壁画上都画了些什么?”
老喇嘛走到石像前,捋了捋袍袖,扫了扫上面的尘灰鸟粪,慢声道:“敢问居士可知武道一途,极致在何处?”
他张口说的居然是汉话。
唐斩蹙起了眉,他实在有些不喜这老和尚句句打机锋, 说话遮遮掩掩, 实在难受极了。
老喇嘛却叹道:“壁画共有十副,其上所记便是武道极致。”
“是什么?”
唐斩浑身沉稳的气机霎时有了暴动的趋势,他嗜武成痴,心中所求只为极致,而今乍闻,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动容失色,黑白分明的眼泊隐隐泛出猩红之光,筋肉都跟着调动起来。
只是见老喇嘛又卖起关子,唐斩就是脾性再好脸上也难免闪过一丝不耐,抖了抖手脚,他微微一笑,沉声道:“罢了, 且看这大好风光如何能错过,你我不如以这明月为灯, 山河为台,试上一试。”
强敌在前,他实在是按耐不住, 何况拳脚之功的高手他早已见识太多, 唯这精神修为高深的强者平生初遇,又怎会不心动。
语罢,脚下一窜,抬手推拳,如千钧重锤。
“想要与和尚我论道么?也好。”
老喇嘛哈哈一笑,松松垮垮的袍子哗啦迎风一展,袖中犹如灌注了万斤江河水,一拂一拨,便已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那刚猛的劲力。
果然是精神力量。
初一交手,唐斩只觉对方皮肉之外似有一层看不见的壁障,隔绝劲力,奇妙非常。
一拳方落,老喇嘛杵杖不动,反击却已开始,他眼露精光,张口弹舌,大喝一声。
“倒!”
唐斩陡听雷音, 身形一颤,头部似是挨了一记闷棍, 当真摇晃欲倒。
“精神攻击?好。”
他不惊反喜,退出数步,将重力控制环收起,体内气血随之调动,肌肉紧绷收敛,蓄势凝力的同时朝着另一头更为宽阔的戈壁缓缓踱步行去。
“那苦行者何时到来?”
舒展着筋骨,唐斩漫不经意的问道。
老喇嘛杵杖而行,亦是赤脚裸足,瞧着起落寻常,可抬脚的瞬间却好似驾风而行,又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兜起,步伐起落,已在数米开外。
“快了,快了。”
留意到老和尚略微变化的语气,唐斩奇道:“莫非大师与他相识?”
“然也。”老喇嘛持杖而走,点尘不惊,眼神微动,缓声道:“多年以前,此人自西而至,为的是朝拜圣山,那时他便已身负降魔大力,天赋异禀。”
“哦?”
唐斩听的来了精神,他原以为那苦行者是因“死亡角斗”方才与他对上,没成想还猜错了。
一人肉身超凡,一人精神绝俗,两者相遇,想不碰出火花都难啊。
他诧异间右手以搜抓之势抓向对方肩骨,劲透指尖,直取要害。
老喇嘛不惊不慌,任他抓住,但抖肩缩身,便又好似泥鳅般逃开了,而后不疾不徐的回道:“说来惭愧,那时我禅心未定,精神之法初成,也有两分好胜之心,加之对方苦苦相逼,迫不得已,与之在那神山顶上大战数日,侥幸赢得一招半式。此人在那印度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自称无敌当代,终年于昆仑雪山上苦修,这一败,他扬言待到筋骨力大成要再来一会,算算时间,已快三十年了。”
说话的同时,老喇嘛木杖一提,连戳连点,点人死穴,攻人命门,招招皆下杀手,用的居然是棍法,端是狠辣绝伦,凶险非常。
但奇的是老喇嘛并无杀意,亦无杀心,风轻云淡。
唐斩听的啧啧称奇,心中还有几分可惜,只因未能领略那一战之惊心动魄,然而面对身前层层罩来的杖影同样也是不闪不避,任其点中。
他对自身
八十四、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