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八年,十一月初。
就在上杉家隆重接待逃入上杉领的近卫前久、石谷光政、足利耀姬一行人后不久,上杉家的重臣们也纷纷从北陆道、中山道、东海道等地赶来江户城,前来议事。就连镇守陆前、骏河、上总、下野、安房等国的葛西义定、今川氏定、四条虎定、宇都宫定纲、里见义赖等八条景定的子嗣、女婿也作为上杉家旗下的国持大名受邀前来江户城。
“想必诸位已经都得知了京公方殿义辉公于二条御所惨遭三好家毒手一事了。”上杉谦信见家中重臣们皆进入本丸御殿的大广间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三好一族本就是京兆细川家的一介家臣,三好筑前守之后获得细川右京大夫之信赖,才成为京兆细川家之重臣。没曾想,三好筑前守反而先后向京兆细川家、足利将军家发起下克上,幽闭细川右京大夫、对京公方殿刀兵相向。如今其继任者三好左京大夫的所作所为更甚于三好筑前守,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发兵攻杀京公方殿义辉公,简直是闻所未闻啊!臣恳请御屋形殿允许,让臣率加州之兵向朝仓左卫门督借道,发兵上洛,为京公方殿报仇雪恨!并将竹雀纹旗竖立在洛阳各地!”作为上杉家老臣的中条藤资率先站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中条越前守如今年事已高,还是将讨伐三好一族的大任交给我等吧!还能避免三好一族笑话上杉家中净是些老弱之人。”中条藤资话音刚落之时,一名上杉家的年轻家臣就对中条藤资表示不服。
“放肆!你又是何人?这里可是御屋形殿的居城,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中条藤资直接怒斥道。
“在下是上州平井城城主新发田尾张守之弟五十公野因幡守治长,因兄长染病无法前来,还望御屋形殿恕罪。”五十公野治长见大广间里的上杉家重臣们都对自己的冒失感到有些不满后,连忙做一下自我介绍。
“五十公野因幡守,若不是看在新发田尾张守的面上,你刚刚向本家老臣中条越前守出言不逊,杖责都是轻的。”上杉谦信也对五十公野治长的行为感到不满,可他毕竟是重臣新发田长敦之弟,同时也是新发田长敦的名代,她暂时不打算追究五十公野治长的无礼举动。
“臣知罪······”五十公野治长随即低头认错,自己可是在上杉家的本据江户城中,稍有不慎真的有可能会死无全尸,就算好一点的下场可能会像村上义清那样,溺亡于湖中。
“五十公野因幡守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战事不是嬉戏游玩。曾经今川礼部侍郎手握数万重兵前去征讨织田上总介,最后反而在疏于防范之下被织田上总介率军突袭本阵。”景定在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诸位想要为京公方殿义辉公报仇雪恨之心在下深感欣慰,可如今京畿诸州局势不明,当家西面的织田家甚至在与当家接壤的境目地带增派军势、加固城池、囤积粮草,若是贸然发兵上洛,信州、越中等地必然守备空虚。在下身为足利将军家奉公众之后,比你们更想为京公方殿义辉公报仇雪恨。”
“八条令公所言极是,京公方殿义辉公遇害之后,浅井家、朝仓家、六角家等京畿诸侯更是无一人举兵讨伐大逆不道的三好家。再加上织田上总介因村上藏人之死对当家感到不满,已在与当家接壤的境目地带增兵,不可不防。若是御屋形殿发兵上洛之际,织田家趁虚而入的话,当家危矣。大内家可是当家的前车之鉴啊!”斋藤朝信还是觉得已经占据美浓、尾张、尹势三国的织田家是上杉家的腹心之患,不能掉以轻心。
“斋藤下野守说得不错,村上藏人举兵被弹压后,本家就向织田家派遣过使者,提出再续一段姻缘,可是至今都没有得到织田上总介的回应。”谦信对此也有些无奈。
“御屋形殿勿虑,臣观织田上总介此人暂时不会向当家刀兵相向的。”这时,直江景纲倒是笑着说道。
“哦?直江大和守何出此言?”谦信感到有些不解。
“织田上总介向境目地带增兵也只是惧怕当家会派兵向织田领发起侵攻,若是织田家真有与当家刀兵相向的意图,恐怕熊州、志州两州之地已经不复当家所有了。”直江景纲缓缓说道。
“可直江大和守,织田家在势州立足未稳,北畠一族仍在暗处蠢蠢欲动,六角家与织田家时
第四百七十章 商讨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