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哗然。
北朝武将不少,骁勇善者绝比南朝更多,而周光抛开个人德行不提,行军打仗绝对是北朝数一数二的大将。
连他都在枝江不敌,且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如何能够不让北朝文武百官心惊肉跳?
「陛下,南朝鼠辈已连攻宜都枝江,河东郡已半数落入他人囊中,若不派骁勇善战者前去支援,河东郡危矣。」
今日朝会,大丞相周荣并未至,他前两日便染了风寒,告病在家休养。
因着他告病在前,枝江沦陷在后,倒无人怀疑他是装病。
不过他的爪牙按耐不住,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自此,君辞发现派周光打头阵还有一重用意,那就是弱于周光者,都不会再被列为派遣之人。
如此一来,能够派出去的人,在众人眼里只有两个,一个是大丞相,另一个是大将军。
至于君辞,则不在他们的眼里,毕竟听闻居多,除了北漠救驾,君辞也就武比带着中护军风光了一把。至于灭了北漠王庭,当日大将军君勀,甚至大丞相也有兵马在,说是君辞一人之功,这些人却是不信的。
如今大丞相抱恙,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君勀身上。
国难当头,众望所归,君勀无论如何当仁不让。
他还没有迈出列,君辞先一步请缨:「陛下,臣恳请出战。」
这一战,必是内忧外患,前狼后虎,君辞不可能让君勀去。
也就是在这一刻,君辞才惊觉,周荣的心思之深城,远超她所预料。
她以为周荣会有无数法子使得她上战场,甚至可能直接开口对她下令。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只需要派出一个周光,就让君辞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自己主动往下跳。
恐怕,远不止如此……
「君都尉骁勇,我们确有耳闻,然未曾一见。」果然,周荣的爪牙迫不及待开口质疑,「此战关乎疆土,关乎国之兴衰存亡,可不是武比,能侥幸获胜。战场上亦不是同袍会手下留情,君都尉莫要逞能!」
「陛下,君都尉年轻气盛,枝江战况凶险,万望陛下慎之,切不可儿戏。」又有人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南朝将领乃素有威名在外的安蛮都督萧邑,如此强敌,连周光将军也遭遇不测,纵观我朝,臣以为唯有大丞相与大将军能将之降服。
故此,臣举荐大将军亲自披阵挂帅!」
其余百官纷纷附和:「臣等附议。」
君辞立在朝堂中央,看着满朝文武面朝元猷躬身,唯独她、父亲和舅舅站立着。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元猷身为帝王的无力与悲凉。
这些人都是周荣的人么?
自然不是,但有一半的人是出自世家,可世家已经和周荣达成协议,不会如同往年掣肘他。
剩下的还有一小部分譬如庞巍和韩峰之流,他们同样不是周荣的人,可这样的大势所迫之下,他们若是零星几人不随波逐流,足够被周荣的爪牙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哪怕是中立,在该表态的时候不同流,也是作对!
她的目光与高坐在上的年轻帝王对上,帝王面色平静,甚至有些麻木,对于这样的局面早已习以为常:「臣自荐其因有二:一则,家父年事已高,与漠北镇守落下寒疾,如今早春寒重,家父又长途跋涉奔赴宜都,若路上寒疾发作,再临时换帅,会使军心不稳进而延误战机。
二则,家父乃北朝名将,一如我朝对南朝大将往日如何行军如何作战的习性深入专研,南朝对我朝亦是如此。
南朝如今来势
汹汹,他们守在枝江,等候我军自投罗网,若披挂上阵者乃家父,人未至,南朝将领已然定好攻克之计。绝无给我军半点喘息之机。」
君辞说到此处顿了顿,扫了眼叫嚣最厉害之人:「若诸位仍旧执意要家父挂帅出征,国难当头,臣与家父自当鞠躬尽瘁。还请陛下派一人为监军,随同家父前往,一路记录家父言行,
第285章:自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