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风般回旋,宗唯也不知它是什么,姑且就称它为灵魄吧。只记得它仿佛一直被囚禁在幽暗的混沌之中,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不知渡过了多少岁月。
灵魄在啃噬心灵中学会了寂寞,但它不知道什么叫离去,自然也不知如何离去。但是那日他突然来了,就是那美丽的冰石中的少年,于是他欣喜若狂,因为他突然在那瞬间什么都懂了,不需要原因与过程。
于是,灵魄便决定离开这孤寂的地方,它将所有灵气容纳于心湖内中心的那一点,然后驱役将俑中的灵气,义无返顾的朝冰茧喷涌而出,就如同汩汩泉水一般。其中充满了无比的凶险,因为它在知道离去的同时也懂得了毁灭,那完全是不留痕迹的凋零,不像花儿谢了还有香气。只是它似乎没有选择,冥冥中自有一种力量在呼唤着它。
当那滚滚洪流奔涌而去时,其速仿佛击天之鹰,刚猛而犟劲。灵魄只觉被撕磨成一条条细线,然后它被无限地拉长再拉长,如同坠入了极限的旋涡一般。但觉大日金轮就在天边飞转,仿佛要把它甩出这个世界似的。黑暗的沉寂之后,四处开始绽放许多五彩缤纷、妙不可言的光芒,还在它身边呼啸着飞速闪过,那无穷无尽的飞翔也让灵魄的念识逐渐散失。
不知过了多久,灵魄只觉得以前那些悠长的岁月与之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就连它那无比执著的心也即将选择放弃的时候,猛觉的什么震动了一下,紧接着灵丝便疯狂地收缩凹陷。
瞬间,它的念识便“轰”的一声迸裂了,化作亿万纤尘,四下激扬飞散。
无数的景象在灵魄千万念识前隐现,明晃晃的闪断仿佛惊雷霹雳,给灵魄无一伦比的震撼。它若风卷残云一般疯狂地吸收着面前一切,无知无觉中,灵魄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对它来说那实在是异常新奇而宝贵的滋味,但灵魄在转化融合中实在耗损了太多的灵力,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记住了多少,或者记住后又忘记了多少。
直到它在摇篮轻轻摆动中沉沉睡去,而那酣睡的滋味真是很舒服、很甜美,节奏缓慢的摇晃,耳边发鬓的斯磨,低而轻柔的吟唱,浑身温热的包裹,淡淡的幽香浮动着浮动着沁入心脾。
宗唯想到此时,不禁轻“啊”了一声,胸中仿佛打翻了酱铺一般,千万滋味涌上心头。他不仅前生记忆如乱麻纠缠般毫无头绪,而且他思索起来也分外怪异,如秋虫欲作鸟语一般生涩可叹。此时的宗唯便宛如一罐清水倾覆之后空空如也,虽说水还是那水,罐还是那罐,却再非先前那的蓄水之罐了。
但宗唯异变之后的心性犹如婴孩一般,不一会便将诸般烦恼抛掷脑后。只见他不时在潭中窜上跳下,划过丝般水痕,更如鱼儿一般优美的翻着旋,口中还“咕噜噜”地吐出些泡泡来。
此后,宗唯便终日在这寒冰潭中嬉戏玩耍渡日,偶尔饿了也会爬上岸去摘些野生瓜果充饥。宗唯当然也知道那些山野禽兽都是美味,不过他实在记不起那火是怎么生的,所以只得作罢。刚开始宗唯还觉得岸上太过炎热,不如潭中舒服凉爽,时日久了也便渐渐适应了,但他对寒潭还是有股依恋之心,因而从不远离寒潭山谷。
只是日子久了也会厌倦,况且宗唯心中存了那么多模模糊糊的奇异事物,特别是对同他一般模样的人很是向往。所以宗唯这日浮躺在水潭上就胡思乱想,最后打定主意明日就下山,定要看看那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不过,他在大舒一口气的同时,心就已经开始“咕咚,咕咚”地跳了。
夜深了,但是宗唯还是难以入眠,换作平时,他早在水底呼声大作了,而现在他只是孤零零地站在耸立的大石堆上与将俑默默对视。
石堆是他专门垒来和将俑谈心用的,宗唯认为只有眼对眼,将俑才会知道宗唯在向他倾诉些什么。当然人家一只眼都抵他拳头大,所以大眼对小眼是免不了的。只是宗唯终日乐此不疲倦,睡前都会在此自言自语似的说许久,只是口里含着水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宗唯俯瞰整个高台,遥想千百年年来两人始终相依相随,亦或两者从来都是一体。但从今往后,默默守护此地就只剩将俑孤身一人了,那他会多么寂寞啊!想到此地,宗唯有种想哭的感觉,尽管这么多天他还没学会怎么哭,光练怎么笑了。
宗唯的奇思怪想先把自己逗乐了,他不禁暗
第六章回眸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