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陈大成也回来了,虚海和如初就依约到他们各自的地盘去治疗轻伤者,虽然陈大成和王如龙的“总部”都在富春镇,但因为附近好几个镇都有人牵连了进来,所以他们忙活奔波了一整天才算全部了结这件事。与此同时,如初也打听到这次集体械斗的真相,不禁叹为观止。
总共有三千多人参加了这场可怕的斗殴,不,应该算得上是战斗了。怪不得官府也不敢管,衙门里的官兵只怕也没这么多人,也怪不得各镇都没有医馆愿意替他们治伤,生怕治了这派的人就得罪了那派。
但尽管纠集的人多,但他们却并不是当地的黑帮,如此拼命,不过为了是挣几个苦哈哈的银子。就这样,还因为要上下打点贪官,向朝廷缴纳重税而贫苦之极,每天辛苦劳作,却连口饱饭也未必吃得了。
对于来自现代的如初而言,实在不理解这些人的思维,既然如此团结,为什么不一起抗争呢?既然连命也舍得出,为什么还要怕贪官污吏?自己却为了某个矿道山头打得你死我活?
“难道你要他们造反吗?这些百姓全是老实人,只要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也不会轻易抗争。那些无耻贪官,利用的就是这一点,吸**们身上所有的血,却留**命的气儿。”虚海叹了口气。
那个坐在京城西苑的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那个只顾着修仙问道的人知道这一切吗?倘若不是因为那个“二龙不相见”的魔咒,假如这天下为他所有,他一定不会让百姓如此之苦的。可惜……他现在唯一能保护的,就只有身边人了。
如初一想也是,记得读书时上历.史课,老师总讲到农民起义的局限性什么的,看来封建时代的人真的缺乏自由思想,也没有那个环境和机制让他们争取正当权益,而她虽然是穿越者,却知道自己没本事、也不应该改变历史,只能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依我说,这件事你们双方都没.有错,却也都有责任。”当天晚上,两个死对头联合请如初和虚海吃饭时,如初直截了当地道。
听这话,两人都挺不高兴,但对恩人又不好意思怒.目而视,只好低头喝闷酒。
如初看在眼里,却还是说,“大家都是穷苦人,被贪官.污吏压榨欺侮还不够吗?自己还要打?真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坐下来谈,总有双赢的办法。使用武力,不但不能改善你们双方的处境,反而更严重了不是吗?这次伤亡这么大,真的是你们所要的吗?”
“为了活命而已。”半晌,陈大成仰头饮尽杯中酒,叹道。
“难道我们不要活命吗?”王如龙一拍桌子。
陈大成皱紧眉头,似乎被激怒了。一边的如初看.他们又要争吵,连忙拦住,对虚海使了个眼色。虚海一项很特殊的能力,他说话时,那平静的语气和声调有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
果然,当虚海开.口劝解,这二位“仇敌”的情绪正常了许多,渐渐的说出了事情的始末,那些无奈的事实令如初越听越气。
虽然明代的矿业有金、银、铜、铁、汞、铅、锡、矾、硝、碱等,但主要是银矿的开采,不过附近的一个山头却出现了蓝宝石矿。而官府对外宣称是奸民盗采,实际上却是私下贩卖了采矿权的。趁着这几个月矿监之位空缺,其他官员大肆敛财,一女许两家,收了陈大成和王如龙两派对人马的钱,采矿权也卖了两次,当发生纠纷时又不管,所以才有了聚众械斗那一幕。
双方为了这个矿都花费了巨资,差不多是所有财产了,之后还要缴重税,支付官府的各项费用,利润空间本来就被挤压得极为狭小,现在有人再来分一杯羹,自然入不敷出,绝不能让另一方再插一脚的。
其实他们都是受害者,但为了自己的弟兄却都不能松了这口气退一步,所以才僵住了。而这顿饭足吃了两个多时辰,在虚海的调停下,双方才答应先共同开采,并约束手下再不争斗,而虚海答应他们稍后会想办法把他们交给官府的钱拿回来。
“既然采矿这么辛苦,为什么不转行做别的?”这桌合头酒吃毕时,如初问。
“能做什么?从商?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种地?给那些员外老爷们当佃农,一家大小的日子更苦,还要看老天的脸色。好歹采矿还能混一口稀粥吃。”陈大成恨声道。
“那为什么不从军
第五回提前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