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这样的应酬不可避免,便是官至一品,有些场合也都还是得去。
想完全避开这种场合,要么是身在后宫,要么,就是……
安平之将自觉靠在自己肩上的人挪了挪位置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先睡一会。”
本就快睡着了的桑夏梦呓似的恩了一声,瞬间不知今昔何夕。
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早上。
这日是大朝会,桑夏也顾不得多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怎么进的屋,要么是珍珠柳枝,要么是安大哥,恩,哪个她都能接受。
收拾妥当,匆匆吃了点东西,出门时天也才蒙蒙亮。
天气转凉了,早晚尤其明显,桑夏没有多添衣裳,上马时被追出来的安平之递过来一件崭新的薄披风。
“穿在官服外面,不影响。”
桑夏听话的披上,扬了扬手打马离开。
这日的大朝会,桑夏一直沉默,武器之事毫不意外的没人提起,大理寺和刑部扯了下皮,奏报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平平常常的散了朝。
可桑夏却莫名的觉得不安。
陈方雷等她走近了道:“持恒,多日不曾回都察院了吧,今日随本官回去瞧瞧,正好和本官叙叙话。”
桑夏忙回神应是。
都察院一如既往,她向上峰见礼,比她级别低的向她见礼,一路畅行到陈方雷主事的屋子里。
“坐。”陈方雷屈指敲敲桌子,“有未曾习武?”
桑夏一愣,点头。
“留神外边,看看有没有人做那听墙角之人。”
陈大人这是……有了怀疑的人,在吊对方现身?
陈方雷拿出桑夏眼熟的几张纸,“在这之前,本官并非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可和这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说着,陈方雷另外拿出一叠递过来。
“官府办事多有拖沓。我一直以为没有更多消息传来是因为还未到时候,如今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持恒,说句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的话。如今的都察院,隐隐有将我架空之势,看似政令通达,可到我手里的是他们愿意给我看的,传达下去的消息也是他们同意传达出去的。表面乖顺,也不过是要稳住我。”
陈方雷说得声音都有些抖,桑夏这时才发现不过短短时日,陈大人的头发竟已花白。
在朝堂上,五十开外还是壮年,正是该大展拳脚的时候,而陈大人此时竟现暮色。
桑夏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想了想,“下官原不该透露其他各部的事,可都察院本就纠百官,说说却也无妨。好叫大人知道,工部尚书前段时间不是在铁矿一事上和下官扯皮吗?后来施尚书告诉下官,他是被别人当枪使了,再说下官如今所在的兵部,下官觉得有问题的有三人,下官不敢走都察院的路子,直接叫家人去帮忙查的,想必很快会见分晓。”
桑夏看向惊得站起来了的陈方雷,“大人,并非只有都察院如此。这还是下官知道的,接触过的,可还有那么多下官不曾了解的衙门,谁又知道里面有些什么猫腻。您若现在就泄了气,下官还能指望谁相助?”
语气一顿,桑夏继续道:“不怕陈大人笑话,下官虽没大本事,却也想在二弟离京后替他稳住他的大后方,下官能指望的就是皇上的纵容信任。以及诸位下官能相信的大人的帮助,偌大个朝堂,下官能信的也不过这寥寥几人罢了。”
二弟即是大皇子,陈方雷知道。
原本惶惶不安的心在知道其他衙门也有问题后反倒安稳了,他是梁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梁大人挂印离开之前还特意找到他面对面的提点,几乎算是半师之恩,可现在的情况,他完全辜负了梁大人的栽培。
他怕无法和梁大人交待,怕他对自己失望。
闭了闭眼,陈方雷正待说话,就看到站在对面的人在桌案上轻点,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问口,猛的拉开门,门口的人差点滚了进来。
“齐大人这是……”
佥都御史齐真一反应极快,立刻站直了身体一脸着急,“本官有急事要禀报大人,心急之下都忘了桑郎中在这了,不知大人现在可方便……”
桑夏担心他起疑,忙行礼道:“下官
110章 债多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