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砰!
一道焰火呼啸着升空,在夜空中砰然绽放开来,在社稷城上空照耀出一片明亮绚烂的光。光芒之下,混乱了半个月的社稷城,已经恢复了车水马龙的景象。
三年间时不时全城封闭的城市,再次放开了管制,走上街头的人们,满脸都是压抑情绪得以释放的快乐,欢声笑语,岁月静好。
只是那些曾经从街头开到街尾的街边小店,大部分依然紧闭着店门。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挂着经营执照的街边小车,干着和曾经差不多的事,卖点简单的街边小吃、小手工艺品,当街提供简单的各类服务,倒也让社稷城的商业街,繁华不减以往。
接受服务的市民们,也不在乎服务是否降级,相反对这种街边只有两个小座位的“小车店”,充满新奇和喜欢。小老板们面带微笑地做着铁板烧,看着“生意火爆”,心想总算又能回点血,但其实又能回多少呢?
从三年前开始,社稷城的生意就越来越难做。先是世界杯主赛场大规模变异感染封城,后来又连续地进入全盟最高警戒状态。好不容易等缓过来了,晶核能源的价格又越来越高,加上沿街店铺的实际拥有者经常更换,他们的租房合约也在无休无止的扯皮中被来回折腾。
另外从最近半年开始,社稷会的地方堂部对他们这些小生意人也越来越不友好了。听说盟堂财政困难,那些基层管理人员,就开始跟流氓一样,巧立名目地胡乱收费。
许许多多刚有点起色的小店,在这种经商环境下,一下子就被抽干了最后一点救命的油水,门店纷纷关闭。那些曾经日入上千,干一天能顶体制内正式学徒工半个月工资的老板们,要么就只能选择不干,要么就只能放弃店铺,推着车子出来湖口。
“以前一个晚上,我一家店能翻两次台,几十张桌子,一晚上最起码接待两百个客人。现在一晚上呵,十个算顶多了”
社稷城天龙总舵某条商业街的边缘,青龙大道与一条小路的拐角处,一位推车老板,一边给客人炒着龙虾,满腹无奈地说道,“现在一颗一级晶核要卖到八万,涨了快一半了。
我这辆推车别看用不了多少能源,一颗晶核顶多也就用半年。我要是开店,半个月就得用掉一颗,根本用不起啊。加上防火处、环卫处、工商、商业协会、小区、社区,一开门就有人来收钱,怎么活得下去。我以前一个月能挣两万多,现在一个月两千都挣不到,这还是不封城的时候,一封城,有的时候就几百块,还不如盟堂的临时工,我以前那可是从体制里辞职出来的,都快升执事了,早知道这世道会变成这样,我”
老板的话很多,越说越丧气。
戴着帽子一直低着头的客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但他好像也没心情接话,直接拿手表在老板的收款器上一扫,滴的一声,便扔下一口没吃的龙虾,起身就走。
“诶,黄金币老板,不用这么多啊!”
小摊的老板从灶台后跑出来,冲着孤僻客人的背影大喊。
客人却脚步不停,身影很快就没入了小巷的暗处。
社稷城财政和能源双向吃紧,居然连路灯的开灯率,都降低了三分之一。
这在社稷城建城的两百年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哪怕是在被黄金盟封锁得最厉害的时候,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这样的情形,对普通人来说,简直就太危险了。
人类之所以集体改变作息习惯长达一千多年的时间,可不是因为熬夜令人愉快。
小摊老板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心想那个客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静谧小巷的深处,那位显然不是一般人的客人,很快走到了一间大宅院的正门前。
正门门沿上,巨大的宅邸门牌已经被摘下。几个月前还宛如一头俯瞰世界的巨兽,睥睨天下的社稷城马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以令人无法接受的速度,崩塌进了尘埃里。
马可推开门,走进这间只短短属于他不到两年时间的家。
而在这两年里的大部分时间,他还基本上都不住在这里。
时间往前推二十年,他在孤儿院里被照顾得很好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将来自己能有这样一
220 反骨总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