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画塑记》关于刘元的造像记载很多,其中如“至治元年十二月十八日,敕诸色府朵儿只等大殿后御塔殿内其西安置文殊菩萨像,其东弥勒像,咸以布裹漆为之”。
国内现存保留最早的干漆夹苎造像是元代的干漆夹苎十八尊者像,最早藏于故宫慈宁宫大佛堂,七三年才转到洛阳白马寺。
关于这十八尊尊者像,文物鉴定补注里就特意声明“传为刘元塑”。故宫根据史料断定这批佛像最早来源于元大都的能仁寺。
到了清代,这门工艺形成了严格且复杂的规范,今据陆树勋所藏《圆明园内工佛作现行则例》钞本里,就详细记载的清宫庭制夹纻像的方法和物料:
“佛像不拘文武,油灰股沙,使布十五遍,压布灰十五遍,长面像衣纹熟漆灰一遍,垫光漆二遍,水磨三遍,漆灰粘做一遍,脏膛朱红漆二遍。”
“所用材料有:夏布、桐油、严生漆、茏罩漆、退光漆、漆朱、砖灰、鱼子砖灰、土子等。”
所谓砖灰、土子,都是用以和漆的材料,现在国内制作漆器的匠人依然在使用。
轻轻将造像转了一圈,背面还有浅浮雕与线刻,上部浅浮很明显是雕供养人像,中央也刻一尊佛像,下部为长方形碑状题记牌。
将淤泥去净以后,各处衣着细节也展露了出来,佛像身穿通肩长衣,袒胸,内衣束帛带,衣纹疏朗,线条自然流畅。右手上举施无畏印,左掌下垂作与愿印,跣足立于莲台之上。
身后为舟形背光,头后浅雕圆形头光,圆内饰莲花。
这抹让人温柔恬淡的笑意,可谓增一分则过媚,减一分则少柔,是如此的恰到好处,祥和,安宁,慈悲,温暖,让人一望而心生舒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同样因为携带方便这一点,很多造像在积贫积弱的年代里非常容易流散出国,现在的精品大多在国外,如米国大都会博物馆,弗利耳美术馆收藏的佛像,岛国唐招提寺鉴真像,无一不是精品。
而最大的干漆夹苎造像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佛头,在岛国私人藏家的手里,仅头部高度就达49.5厘米,明显是从一尊完整佛像上切割并盗运出去的。
刚刚看到这尊佛像的时候,周至受它出现地域影响,感觉应该是元明的,最多可能到宋。
造像的骨骼比例准确均匀,雕饰精致细腻,将尘世肉体美和仙界出尘感结合得如此美好,富于动感的流线,使佛像整体的美感更为生动地呈现出来,散发出禅定、慈愍、静寂的精神韵致和内在气质。
现在周至桶里的这尊造像为莲花座座像,造像为深枣色的漆胎,通体一色,没有金碧朱色装饰,显得沉朴庄重。
砖灰就是用老青砖和青瓦磨制出的粉料,土子是用来控制漆汁干燥时间的“催干剂”,经常与之同用的还有一味矿物,叫密陀僧,也就是古法提炼银、铅以后,沉积在熔炉底部的硫化类方铅矿的矿渣。
造像开脸圆润慈祥,弯眉闭目,眉眼细长,口鼻丰满,五官线条柔和端庄。
其中吴道子的“吴带当风”和曹仲达的“曹衣出水”最为卓著,两者是相对的概念,前者笔法圆转飘逸,所绘造像衣带宛若迎风飘曳之状,后者笔法刚劲稠叠,所画造像衣衫紧贴身上,犹如刚从水中出来一般。
湿漉漉的造像在浴室的灯光流水下熠熠生辉,虽然周至在蹲着清理,视线是俯视,然而却产生了一种在仰望,在顶礼膜拜的感觉。
这些造像现在每一尊都是国家一级文物,而且都是彩漆和金漆,虽然远比流散国外的那些还要精美,但是年代却比不上它们古老。
这一尊佛像,正面采背屏式半圆雕二段式的精典造型,佛像为高肉髻,面相方圆,细眉长眼,小口薄唇,嘴角微翘略含笑意。
现存世最早的干漆夹苎造像是隋代河北隆兴寺阿弥陀佛像,藏于沃尔特斯美术馆。
然而随着清理,周至心中却越来越惊讶。
唇形线起伏较大,上唇线的M形以及下唇线W形自然柔美,面部丰腴,嘴角微翘并深陷,变成了一种若隐若现、慈悲宽慰,唯美而含蓄,温暖而宽容的笑意。
这是最传统的供养人题记,很多唐前金铜造像,
第两千零二十章 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