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犯责房。
狱警刚刚派完饭,卢家耀在旁边拉过一张塑料移,粗手粗脚的把塑料椅弄倒。椅子背面有一幅对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卢家耀端着餐盘,琢磨着两行字句,眼神有些复杂,闪烁着说话异样的光芒。
他收拾好心情,面带笑容的朝旁边喊道:“正哥,这里有一幅对联。”
“那是我写的。”阿正蹲在隔壁的犯责房,也就是禁闭室,大口大口扒着晚餐。他又不是第一次坐犯责房,而且新人时期打过的架还不少,就和卢家耀一样是个不愿收欺,敢于反抗的角色。可惜,牢房很快教会他坐人。于是他在领悟出人生真谛的那一天,在椅子底下刻上这段话。
说实话,想要想看见这段话还有些难度,首先得先进犯责房,接着再分到隔壁仓,最后再把凳子打翻,一系列操作下来得要不少缘分。
阿正想到这里拿起搪瓷杯喝下一口水,嘴里也不免叹道:“你能看见这句话还真是不容易哟。”
“呵呵呵,正哥。”卢耀家脸上面色复杂的轻笑一声,扶了一下泛着裂纹的眼镜。
阿正用手拿起餐盘里唯一的肉片,吊在眼前,歪着头一口一口吃着:“监狱就好像一个大动物园,有很多狮子,老虎,大象…”
“你是小绵羊,我是小猴子,最容易被人欺负了。”
“所以做人一定要忍,忍忍忍忍……”
阿正好似发泄一般,连珠炮似说完一段话,然后一口把肉片全部吃进嘴里。他和卢耀家有一个区别,那就是卢家耀误杀只判三年,而他谋杀判了三十年。对于卢家耀来说,这个忍字更为重要,能够忍过三年,就能迎来新的人生。
不过他和“卢家耀”一样,都不是混社团的古惑仔,在监狱里面最危险,也最容易受欺负。不止是囚犯欺负,狱警也专欺他们这类人。而卢耀家性格耿直,将来恐怕更忍不下去。
阿正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绷带,希望这次帮阿耀一把,阿耀能够吸取教训吧。
“哒哒哒。”庄世楷把警棍背到身后,步伐稳健的走进犯责房。现在时机成熟,他准备来找钟天正摊牌。
虽然迟早钟天正会和杀手雄对上,但是这个时间起码得一年以后,而且他还没有弄死杀手雄。
囚犯或许敢和狱警开干,但绝对不敢杀死狱警。
他摊牌的目的就是促使钟天正提早行动,并且一定要彻底干掉杀手雄。
正巧,今天负责看守犯责房的人是警队兄弟,他想要进来很容易,打一声招呼就行。
只见他直接走到阿正面前,一步站好,笑吟吟的看着对方。阿正表情一突,放下碗筷,把餐盘递出来道:“长官,我吃饱了。”
“41671,你以为我是来收餐盘的?”庄世楷叼起一根烟,点燃后一口没吸,直接丢在地上。阿正倒也光棍,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吧唧两口问道:“你不是来叫我还人情吧?”
“你才猜对了。”庄世楷再给自己点上一烟,两人就笑眯眯看着对方。
落日的余晖照进栅栏,打在庄世楷身上,晃然让他看起来有些扎眼。
晚霞转瞬即逝,一根烟还没抽完,窗外的天色就陷入灰暗。
直到阿正的香烟已经烧到烟屁股,他才忍不住说道:“大佬,你想我做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庄世楷也不藏着掖着,把烟头丢进餐盘里:“干掉杀手雄,够不够胆!”
卢家耀在隔壁仓房听完这句话,手中餐盘叮当一下打翻在地上。他匆忙的弯腰下用手清理饭粒,眼神却显得十分慌乱。
阿正在初时的沉默后,猛然上前抓住铁栏,压抑着声音咬牙讲道:“你tm别想害我!我不管你和杀手雄有什么恩怨!不管杀手雄在外面惹上什么麻烦!我都只想平平安安的坐完牢离开!”
“你们的事情别想让我动手,你有什么招式就尽管冲我来!妈的,一张破海报就想要我卖命?老子都完事了,管你这么多!”
操,阿正倒是个实用主义者,才不会被什么狗屁“人情”给牵着鼻子走。而且他脑子非常灵活,早就看出
47 拿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