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敢不以死相报?”陈到三叩而起,转身大步出殿。刘备转眼看着旁边黄皓,却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本想呵斥两句,可自己心里也何尝不是七上八下?只好淡笑道:“卿何惧之甚矣。”他却不知黄皓所惧与他截然不同。
我与桓易在城外等了许久,才见城门缓缓打开,陈到带数骑立马朗声喊道:“末将奉陛下诏命,请将军入城。”我看了桓易一眼,两人心知肚明,一起打马往城下而来。及至城门,我笑谓陈到:“多日不见,将军风采依旧。”陈到客气还礼,在马上欠身道:“将军风采如故,末将颇不及也。”
说时迟,那时快,桓易趁着陈到欠身之际,举枪横扫,便将其掀于马下,后面士卒早已准备妥当,就有几人抢出将其死死按在地上,用绳索捆绑。陈到身后心腹待要来救,却被桓易带人冲散,迅速抢占城门。城下刚生动乱,就听着身后鼓声大作,天翼也带大军杀出,城中兵马本就不多,主将又被擒下,一众军士见此声势,无不跪拜受降。
陈到开始还大声喝骂,等到天翼带大军靠近,才知我是早有准备,他自己落入圈套之中,不禁哑然,一脸懊悔。我乃使人搜索其身,得短刃一把,笑问道:“将军欲害我也?”陈到长叹一声,怒道:“恨不能成。”
我淡淡一笑,道:“当见陛下,以诉曲直。”其时桓易已经带人分定诸门,我与天翼带着陈到径来刘备行宫。外面变故料来已经传到刘备耳内,宿卫紧闭宫门,我连呼数次不开,乃骂道:“陈到欲杀重臣,图谋不轨,今已拿下,禁军不开门者,必是一党,可攻而杀之。”便要喝令天翼带人强攻。
“将军且慢。”我转眼看去,却是严鹏匆匆而来,快步上前拉住我坐骑缰绳,道:“将军切不可莽撞。”我急忙下马,低声道:“非吾愿如此,宫门不开,若有迟疑,赵云军至,吾名不正,言不顺,何以对之?”
严鹏乃道:“将军带兵攻打陛下行宫,便名正言顺了么?如今将军与孔明分领大权,切不可授人以柄。法正去后,川中诸将观望,将军若行此不道之事,岂不大失人望,以强孔明?”
“公言是也。”我点了点头,刘备现在虽然无权,在臣下之中,仍有威望,但他一直闭门不纳,我又该如何?乃问道:“为今之事,形同骑虎,不与陛下相见,讨得明诏,吾便是乱臣。先生以为,吾该当如何?”
严鹏笑道:“将军且稍待,某为将军说之。”我抱拳道:“有劳先生。”于是带人后退数百步。严鹏行到门前,守门校尉见只他一人,又恐我当真强攻,乃开门令入。
刘备在宫中听到陈到事败,愈发惊惧,黄皓在一旁倒是松了口气,始不住宽慰刘备,无非是些“陛下受命于天”,“李将军向以忠义自诩,必不敢如何如何”。这些话说出来,只有更添刘备烦恼,听闻严鹏求见,知其素有急智,急忙唤入。
严鹏三呼万岁之后,刘备便道:“爱卿平身,今李兰逼供,卿可有良策以授?”自江夏兵败之后,刘备心疑严鹏有二志,恩宠渐失,只是今日势危,不得已又只好问计于他。严鹏乃道:“李兰有备而来,陛下何以谴陈到杀之?如今事泄,李兰忿忿,恐难全耳。”
刘备如何能承认陈到之事,详惊道:“陈到刺杀李兰?缘何有此之事,朕实不知情。”
“陛下不知?”严鹏故意松口气,道:“陈到迎李将军入城,自己与心腹侍卫怀中皆揣有利刃,图谋不轨。若非陛下之命,枉杀重臣,其罪大焉。”
刘备看着严鹏,木然片刻,乃道:“确是大罪。”严鹏见刘备已有舍车保帅之心,又道:“既然陛下无意赐死李兰,何不宣进宫来,好言安抚,彼受陛下大恩,本是为平叛而来,只因陈到之事才不得已而围宫门,陛下能言明其事,则其围自解。”
刘备又沉吟半响,终于挥手道:“去宣李兰觐见。”严鹏行礼而去,刘备心中越是凄苦,刚才严鹏之言,无一不是在为李兰说话,看来李兰党羽已遍己身旁,再转眼看着略有喜色的黄皓,更是心惊胆战。
不久之后,我随着严鹏一起来见刘备,看着刘备比数月前更加苍老,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当年初随他时,正值赤壁大胜,春风得意之际,现在故人尽逝,剩下的又争权夺利,已经远不是我心中所愿见的三国群豪。
大礼之后,刘备看着被缚一旁
第一百三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