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生进了竹屋,屋外的丐帮弟子行礼告退。
而在屋内,却有一个同样文质彬彬的白衣儒士静坐以候。
“玄机师弟,你来了。”白衣儒士起身相迎。
中年儒士拍了拍身上背负的包袱,有种如释重负之感,“为了制作郭师兄你要的东西,师弟我这段日子可是日夜不息。师兄啊,你要是早点说,师弟也不需要这么累啊。”
天知道他为了包袱内的这东西,费了多大的功夫。也就是中年儒士功力精深,这要是换做个功力粗浅的人来,日日夜夜耗费这么大的心力,现在呕血昏迷都不是不可能。
“让师弟受累,是为兄之过。”白衣儒士郭纯阳抱拳欠身道。
不错,这位出现在竹屋中的白衣儒士,正是不久之后的寿宴/大典上的两个主角之一,即将继位丐帮帮主的郭纯阳。
而被他称为师弟的,则是大夏稷下学宫数部执令王玄机。
郭纯阳在年轻之时,曾在稷下学宫进学,并且成绩出众,堪称那一届学子中的佼佼者。
当时曾有消息流传,说郭纯阳有可能在修学结束后留在稷下学宫,并且能直接成为稷下六部其中一部的执令,甚至连大祭酒都想要培养郭纯阳为继承人。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郭纯阳修学结束之后直接离开稷下学宫,并在游学数年之后,毫无征兆地加入了丐帮。
郭纯阳虽离开稷下学宫,但他在学宫之中却有着不少的好友。这些好友之一,就包括了如今的数部执令王玄机。
王玄机将手中包袱放在桌上,一边解着包袱,一边道:“一别经年,郭师兄你却是越来越年轻了,不像我,现在活成了一个古板样,变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人。”
郭纯阳功力通玄,如今四十多了还保持着二十来岁的模样,说他是王玄机的儿子都有人信。反观王玄机,比郭纯阳小四岁,如今却一派古板作风,外表气质比实际年龄还要高上那么几岁,着实有些显老。
“师弟你专心数道,在练武上难免有所不精。师兄其实还是更羡慕你能专心于学问,不像师兄,现在连读书的时间都基本没有了。”郭纯阳笑道。
他这师弟,当年在学宫中最是跳脱不过,经常被刻板的礼执令罚抄《弟子规》,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师弟的模样和气质却是和当年的礼执令差不多了。
这也难怪他说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反倒是郭纯阳,当年善学问不善武艺的他,如今却是炼虚强者,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对于学问却是许久未曾钻研了。
不过真要说郭纯阳已经废弃了学问,那也是没人信的。
对于他这样的强者来说,读书是做学问,练武何尝不是?人生处处是学问,处处有钻研。
反正王玄机是觉得自己这位师兄,论腹中经纶,当是不弱于如今的那位稷下学宫大祭酒。
解开包袱,精致的罗盘便映入二人眼中。
天干地支、八卦方位,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刻在这一圈又一圈的玉质罗盘上。而在罗盘底部,还有神秘的阵纹刻录,重重叠叠,繁密复杂。
这罗盘,便是郭纯阳托王玄机这位数部执令制作之物。
王玄机两手按在罗盘上,慢慢调整位置,道:“师兄你也是真的够狠心的。叶师姐等了你二十年,一直未婚,你一次都没回过稷下学宫去见她。二十年过去了,连小我七岁的墨师妹都当上了乐执令,最近还收了个才女做学生,你却一次都不曾回去。”
“礼执令当年突破炼虚失败,一身精气神道化,也不见你回去看过一眼,他老人家可是一直挂念着你这得意门生的。为了这事,东方师兄干脆加入了靖武司,专门和你作对。”
平日里在稷下学宫一向以严肃古板著称的数执令,现在却是变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言语之中难掩怨言,却也有着更深层的挂念。
郭纯阳一直含笑听着,只是听着听着,双眼却是有了晶莹之色。
他其实不是不想回去看看,只是当他从百忙之中回过头来之时,自己已是成了丐帮不可或缺的人物,再回稷下学宫,就难免会招惹一些风波。
十年前进攻
第二百八十三章 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