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王鹏刚参加完常委会议,在会上就建筑集团养老欠账问題作出指示,要求市财政尽一切力量先解决这部分资金,财政局局长吉运來、社保中心主任吴坤就在会议结束一小时后,和常务副市长费灿阳一起进了王鹏办公室。
不用说,王鹏也知道这三人是來诉苦的,邱建文不出面,就是想以此先试探王鹏的态度,避免二人之间直接起争执。
果不其然,在谈了一大堆困难后,吉运來和吴坤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遵照王鹏在会上的指示,尽最大努力解决建筑集团的问題,吴坤接着又说,“……‘老人’的问題不止建筑集团一家存在,事实上,整个基金运作过程中,历史欠账问題就算是中央也沒有好办法,更何况我们,”
“是啊,在这件事上,中央的专项支付是有限的,我们也不可能每次都能要到钱,关键还是要自己想办法。”费灿阳看王鹏一眼,“否则,再來一两个与建筑集团相同的问題,财政上就会顶不住,”
“那你们的意思呢,”一直沒说话的王鹏问。
费灿阳对王鹏动问沒有任何表情,吉运來则立刻向吴坤使了个眼色,吴坤马上清清嗓子说:“现在南方有个别城市把社保基金托管给基金管理公司,进入股市进行运作,取得了不小的收益,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借鉴这个做法,”
王鹏皱眉沒有说话。
费灿阳看看王鹏说:“这个事情,邱市长觉得应该谨慎处理,所以我带他们來向您汇报,看看您有什么指示。”
王鹏拿起杯子一下一下地吹着寥寥无几的浮沫,慢吞吞地将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后又拿起桌上扔着的烟,举在人中上用鼻子嗅着,迟迟不开口。
吉运來、吴坤忐忑地看看王鹏,又看看费灿阳,都不敢说话。
费灿阳捏捏鼻子,朝着王鹏又道,“统账的钱就是这么点,哪怕我们学辽阳做小、做实个人账户,统账增加的也仅仅是3%的企业缴费数,整体数字看上去不小,实际放在整个统账账户内也只是杯水车薪,连缓解资金压力都谈不上,更不要说解决问題了。”
王鹏瞥了费灿阳一眼,这才开口说:“你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能充分理解你们想解决问題的迫切心情。但是,社保基金是保证社会稳定的一块基石,这块基石如果出现动摇,产生的就是广泛的社会问題。我们在处理这个历史欠账问題时,只要稍有不甚,就会对广大的群众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邱市长说要谨慎是绝对正确的。”
吉运來有点急,王鹏这几句话褒贬兼有,大方向是否定他们的动议,这可不是他们希望的,“书记,这几年企业改革让大量工人下了岗,大批‘新人’直接走向社会,养老财政负担虽然减轻不少,可天水过去企业众多,‘老人’、‘中人’的历史欠账问題一直较其他城市更为突出,不解决这些问題,空账运作就在所难免。”
“不错。”吴坤说,“企业改制虽然从长远來看,能把养老问題逐步改变成社会筹措,但是大量民营企业、私营业主,根据自生利益需要,很少有为员工缴纳社保的,统账在目前來讲一直都在吃各家国企和少数民企缴纳的老本,如此下去,能够东墙补西墙都已经要感到幸运了。”
“你们说的困难都是客观存在的,强调这些困难的目的我也了解,”王鹏扫了三人一眼问,“那你们谁又能告诉我,哪个国家的股市是稳赚不亏的,一旦社保基金入市,亏本造成的缺失该由谁來承担,有些险冒不得啊,”
费灿阳等三人面面相觑,这是邱建文预料的、王鹏会反对的最直接理由,也是他们谁也不敢拿自己头上乌纱作赌的问題。
王鹏叹口气道:“社保历史欠账是全国性的大难題,是有不少经济学家向国家体改办提出,让社保基金进入股市参与市场交易,也的确有城市在这么操作,似乎这已经成了必然的发展趋势。但是,真的是大家都做的事情就一定对吗,未必啊,另外,关于建筑集团的问題,我一直不想过多干涉政府的工作,但是二次股改提了这么久了,国资局在与相关投资商谈判的过程中,为什么始终沒有把职工养老欠账的问題列进去呢,”
费灿阳一惊,“您提议这个二次股改,难道就是想把这个问題一篮子解决,”
王鹏暗叹一声道:“中央前年就
第651章 有些险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