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阿佑会有什么玄奇神通的功法要展示,谁知道他只是磨出了一个玉蝉哨子吹起来。这种玉蝉我见过,以前在大沙漠里,哈布都就吹过这种玉蝉哨,连张弦都着了道。说起来,玉蝉哨是云南蛊女才会的本事,难道这家伙也是个放蛊的?
他试吹了几下,笑道:“还好,这哨子能用。”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药丸捏碎了,从刚才被东海撬破的一处棺材缝塞了进去,不停地抖,将药丸里面的粉末都抖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又开始吹起了哨子,吹的好像是“道情”一类风格的曲子。我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平头,看着就不老实的人,居然还通音律,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不过他这样乱吹一气,也不是办法啊,难道要我去忍受一个跳大神的吗?
我耐着性子看他,忽然棺材里“咚”的响了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击棺材壁。我吓了一跳,只听他高兴地说:“成了。”
我吃惊得很,忙问他:“你用的是云南的蛊术?”
阿佑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说道:“看来你懂的真不少,连蝉声蛊都认出来了。不过你别害怕,就算是蝉声蛊,也有分用蛊害人和用蛊办事的,前者需要将自己变成养蛊人,那玩意儿我也怕得很。”
我迟疑着问他:“这么说,你也不懂得驭蛊伤人了?你究竟是不是摸金一门的?”
阿佑说:“正宗的摸金校尉,在职的。我干脆跟你们说了吧,民国时候我去过一次云南,跟一名蛊婆学了蝉声蛊,不过我没有去学那种需要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养蛊寄体的方法,而是学了怎么让蛊虫控制死尸的方法。”
我吃了一惊:“你是想用蛊虫帮忙?那也没用啊,虫子杀人是厉害,开棺做不到吧?”
阿佑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且你怎么不感到奇怪?”
我忙问:“奇怪什么?”
阿佑说:“我刚才说的是民国时候去过云南,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我愣了一下道:“不是我不感到惊讶,是完全没注意到啊,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会这么说,倒的确是很奇怪,活了很久吧?”
东海说:“那长生人能不活很久吗?”
我反驳道:“这可不一定,它们之间没有直接关联。好比说我如果从今天起得到长生了,我也不可能变成八百岁的。”
阿勒一直没做声,出声拦着我们:“你们两个要写《十万个为什么》吗?石棺里有响动了,还在为这种小事情争执,心真够大的。”
我暗说这可不是小事,万一蛊毒要人命,总得先弄清楚吧。阿佑说:“这个不必慌,祂要想冲破棺材,还得再加把劲儿。”
被阿勒一顿批评教育,我也妥协了,说:“还是先将石棺里的粽子解决掉,再说其它吧。”
阿佑点点头,再度吹响了玉蝉哨,石棺里的动静突然变大了,好像里面的东西很凶暴。我担忧地说:“粽子太凶,还是别吹了吧?”
他没理我,继续吹哨子,在音律的自然间隔期间,忙用手示意我们继续退后。接着他音律一转,突然变得很尖厉,并且只吹出一声。石棺盖突然“砰”地冲开,掉到地上摔成了两半,里面有个粽子坐了起来,随后祂整个身体像是被碾碎了一样,倏然化作粉尘垮了下去。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看,发现石棺内空空如也,别说陪葬明器,连那个粽子都看不到了。
难道祂见不得光,和空气一接触,就迅速风化了?但能发出那么大力气的粽子,再怎么风化,也没有这么神速吧?
我惊愕地看着阿佑,他解释说:“棺材里本来就没有粽子,这种事情很少发生,要不是我见多识广,还真被吓住了。”
东海说:“你能开棺我服你,不过你也没用什么北派摸金技术嘛,还是用的蛊术。哪有人自称见多识广的?咱能谦虚点吗。”
阿佑反问他:“什么是摸金校尉?”
东海磨叽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佑说:“既然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和长生人也打过交道,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你们的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就是曹丞相麾下的摸金校尉。”
我心里一跳,东海却问:“曹丞相是谁,曹操?我擦,不是吧?”
第十九章最后的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