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嗨,我说王嬷嬷,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薛蟠听到王嬷嬷意味深长的话儿,他可是不干了,“什么叫忘了我,我们以前在扬州的时候,那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个园、平山堂、御史府里头,都留下来了我们曾经十分热闹的记忆,这才过了一年不到,怎么就忘了?忘了她还能叫我蟠哥哥呢?”
“大爷口才这么好,倒是可以去说相声了,”王嬷嬷笑道,“我从妹妹那里听到来新的消息,说这林姑娘和府上的宝二爷才是正经的青梅竹马,日日同住同吃饭一起起居的,大爷可不算什么。”
这个死老婆子,可真是会戳人心,薛蟠暗暗咬牙,“你什么妹妹?”
“就是林姑娘的奶妈子,我和她以前在扬州的时候就结拜了,她认我做姐姐。”
“一群老妈子还做什么结义金兰的事儿,”薛蟠讽刺道,“没得叫人笑话。”
王嬷嬷毫不在意,“大爷这么说,妹妹那边可是不帮忙了。”
“帮什么忙?”
“帮着大爷说说话呗,”王嬷嬷得意的摇了摇头,“不然这好花儿被人摘走了,到时候只怕有人要哭鼻子。”
“什么哭鼻子,真真是笑话,”薛蟠脸上不屑一顾,但随即从袖子里拿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出来——他初来咋到,任何时候身上都放着小额的银票预备着打赏人,“这银票你送给王嬷嬷去,就说劳烦她照顾林姑娘。”
王嬷嬷拿了银票却不离开,又朝着薛蟠伸手,“大爷我的呢?”
“你要什么?”
“这是给妹妹的,那我的呢?”王嬷嬷笑道,“皇帝都不差饿兵,何况大爷呢?”
“给给给,给你,”薛蟠又气又笑,从袖子里又拿了一张,见到王嬷嬷还伸着手,于是又拿了一张出来,“都给你,嬷嬷你也太死要钱了,话说起来你可是我的奶妈,怎么帮着我做点事儿,还要收银子呢?”
“各按其职,”王嬷嬷笑眯眯的看了看银票,“我是奶妈,可不是跑腿的,若是大爷还要吃奶,倒是可以找我。”
薛蟠气的发抖,目送得意洋洋的王嬷嬷离去,“我的好妈妈,你若是帮着把事儿办好了,银子有的是!”
黛玉回到了贾母的正院,先去见了贾母,言明收了薛家的礼物,和众姊妹一起去谢过,贾母听着欢喜的很,“很该如此,咱们这样的家,礼数周全是最好的。”
“老祖宗,”黛玉撒娇道,“薛家大哥哥送了爹爹的家信来,外孙女儿高兴极了,若是老祖宗方便,不如赏他一个什么吧。”
“薛家自己什么东西都不缺,何须我赏什么,”贾母笑道,“这事儿不用赏,只是旧年心肝宝贝来的时候,说起我那苦命的女儿,后事都是他来帮着料理好的,听琏儿说起过,扬州城所有的盐商都跪迎跪送,全了你母亲的体面,我老了老了,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只是这身后事儿,我是最看重的,你母亲走在我前头,但有这样的排场,我也就不算太心疼了。”
说是不算太心疼,可又红了眼眶,黛玉亦是垂泪,鸳鸯等人连忙劝解宽慰,“好端端的,怎么又难过了,老祖宗,你既然说要赏他,那就要好生想想,赏些个什么才好。”
众丫头都怕贾母年事已高,若是太过伤心,只怕对身子不好,于是连忙劝住,黛玉也连忙劝慰:“听蟠哥哥说,他路过扬州拜见爹爹的时候,他老人家气色极好,只怕若是得空了,入都来拜见老祖宗,也未可知啊。”
“那就是最好了,”贾母拭干了眼泪,只是还有些唏嘘,“你爹爹是我昔日和你外祖一起看中的,我这膝下,最疼的就是你母亲,思来想去,一定要找一位最好的郎君才能配得上他,身份家室不说,你爹爹为人厚道,风流却自赏,未曾高中科举,两家就已经议亲了,我们贾家的女儿,素来不在四大家里头匹配,”贾母虽然语气平淡,但是透着一股隐隐的傲气,“这些都不放在咱们家眼里的,素来只有其余几家嫁入两府,而不是下嫁到他们那处。”
大越朝也讲究一个低门娶媳,高门嫁女的规矩,贾母不把黛玉的母亲贾敏作为某种政治联姻,而真的托付给一个真心人,这的确是很难得的,爱怜女儿之心,可见一斑,黛玉也很是感动,贾母这话儿从未说过,昔日只是有人感叹贾府选婿眼光毒辣,林如海未中探花
一百二十、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