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正在天香楼里头对着秦可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万里之外有一处极为雄伟的山峦,这时候突然之间天地变色,乌云遍布,原本的晴空变得漆黑一片,大日原本光耀天空也被乌云遮住,好像变成了月亮一般毫无光彩,刺啦一声,闪电就在天上亮起,随即惊雷阵阵,天地之威尽显无疑,这山上有一处小庙,庙里头颇为整洁,佛龛上三座莲花宝座空荡荡的,塑像不知道去了何处,殿前有两人正在香案前下棋,棋局之上黑白两条大龙绞杀不停,场面十分激烈。下棋的两人听到了风雷之声,手一抖,下着黑棋的人顿时就下错了棋子,把自己的活眼给填死,一下子就输了,执黑棋的是一个道士,他看了看棋局,摇摇头,丢下棋子认输,“一招错,满盘皆输,说的就是我了。”
“道兄心动了,”别上下棋的乃是一个尼姑,只见到眼角嘴角都有极深的皱纹,看上去应该年纪极大,但声音却是和黄鹂鸟一样的清脆,“无非是一局棋罢了。”
“有人动了天机了,我自然是要心烦一些,”那道士摇摇头,“从今往后,只怕是天机都乱了,谁的未来都瞧不清了。”
“难道就别无他法?”那女尼捏着佛珠笑道,“道兄大能,必定能拨乱反正。”
“我能对付那人,却是对付不了后头的人,罢了,咱们就看戏罢了。”道士说了这话,闭上眼睛似乎在神游四方了,“横竖,这事儿是交给咱们的,完成不了,也可以和他们说个明白。”
“道兄如此说,就是你的不是了,”女尼继续说道,“事儿不想完成,但却不能让人觉得是咱们不干活,多少还要意思一二的。”
“那就道兄你去办吧,”道士闭上眼不理会了,“我横竖是不管了。”
那女尼微微一笑,起身朝着佛龛合十,“你我虽然比众人活的长久些,却也还未超脱,若是能够藉此事儿得大自在就是极好,天机已乱,这人世间倒是有意思了许多,我说不得要去会一会那人物了。”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
秦可卿有些听不懂薛蟠的话儿,但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她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她勉强笑道,“表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侄儿媳妇我倒是有些不明白。”
“秦氏,我今日既然来了,那就是真心想要救你一条性命,而不是要和你打什么花腔,你也不必和我说这些推攘的话儿,”薛蟠放下了盖碗,严肃的望着秦可卿,“你也知道,若是对着大夫有所隐瞒,病是治不好的。”
秦可卿绝望的摇摇头,她如何能说出那样的话?那样的事儿也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只有死亡才可以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名声!“我没什么瞒着表叔的。”
“扯谎!”薛蟠低声喝道,他用力的盯住秦可卿,“是不是珍大哥来逼迫于你的!”
秦可卿脸上原本所剩无几的血色顿时全部消失,只留下了拿惨白的面容,秦可卿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拳头击中了头颅,一时半会整个魂魄店铺漂浮在了半空,她的眼睛一翻白,几乎听不得这样的话,就要马上晕过去。
薛蟠却不让秦可卿晕倒,“你和你的公公做下了不伦之事!是也不是!这就是你真真生病的根源,是也不是!”
两下连番发问,又把快要晕倒的秦可卿给拉了回来,她哆嗦着嘴,饶是初冬颇为寒冷的天气,这时候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来,“你,你,你这个魔鬼!”她看着薛蟠的样子,嘴巴哆嗦着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只能是这么哆哆嗦嗦的断断续续说话,“你,你为什么知道、知道这些事儿!”
薛蟠冷笑几声,“你的反应告诉我,我说对了是吧?”
秦可卿的脸上苍白色又变成了死灰色。她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又连忙摇头,这时候露出了心灰意冷不愿意再继续活下去的意思,“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又家门不昌,一个人孤身在此,”她眼中的慌乱之色渐渐的消退,渐渐失去了神采,“自然是别人要我怎么做,就怎么做了……”秦可卿喃喃,“若不是还顾念着这家族的面子,我早就一死了之了。”
“死能解决问题?”
“那你说我该如何?”秦可卿心灰意冷,“我如何强的过府里头的那人?他是一家之主,看上了我,我无法反抗,也不敢高声呼喊,
八十四、直击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