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四座皆惊,群情骚动起来,怎么回事,这个侯老儿,怎么又故调重弹,又谈这种事情起来了?须知前天的事情,也不是没人不知道的,你家的儿子来提亲不成,怎么,老子就出来再来这么一次?
林如海脸色不变,淡然自若,只是眼中露出了几丝恼怒,“小女顽劣不堪,难配鸳鸯,侯翁,此事贵公子已经提及,我已经回绝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侯景哈哈一笑,丝毫不为林如海的冷淡有所改变脸上的笑容,“那是犬子实在不争气,居然敢背对着小老儿来行此无礼之举……”
“既然是无礼之举,那就不必再提了,我也不会和晚辈一样的见识。”
这些人来家中,摆明了是要给自己难堪,林如海见招拆招,要把这些人的幻想全部打破,那么必然有些防微杜渐的话儿,就不许他们说下去,他出言打断了侯景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既然你要客套,那么客套话,我就当真了。
侯景却不听林如海,只是继续说下去:“小老儿思来想去,这事儿是好事儿,为什么林大人不同意,无非是少年郎年轻气盛,把事儿办砸了,故此我今个特意请来了杨大人,”他朝着杨贝伦弯腰行礼,喜滋滋的说道,“请杨大人做媒,小老儿亲自来提亲,”侯景转过脸,朝着林如海鞠躬,“大人府上的千金,乃是天上谪仙人,侯家仰慕之极,就连义忠老亲王妃也时常听闻林家千金的聪慧,等闲人是高攀不上的,不过我们侯家世代读书,又有财产千万,足堪良配……请大人务必要成全才是!”
林如海怒极反笑,“好啊,真是好,”他摇头冷笑道,他也不去看侯景那得意洋洋的脸,只是看着高踞上座的杨贝伦,“杨大人,看来您今个来是做媒来了?”
“做媒的事儿,的确是本官答应下来了,”杨贝伦笑眯眯的点头承认了下来,“林大人,贵女如此出众,侯家少爷起了君子之思,兰台大人为何不成全了他?咱们国朝虽然不流行娃娃亲,不过也不是不可的,若是林大人心疼女儿,大可再留贵女几年,如今若是先定下来婚姻,换了庚帖,终身大事定了下来,林大人日后也有半子女婿可靠,岂不美哉?”
林如海脸色刚毅,嘴角抿着紧紧的,他环视众人,“那这些人,来此地作甚?难不成也是保媒?”
侯景点头承认道,“这些同道,都是小老儿请来观礼的朋友。”
“是要靠着人多势众压服本官了?”
“决计不敢,”侯景低着头,显得十分恭顺,“只是求大人看在大家伙的份上,给小老儿一个脸面。”
杨贝伦见到林如海脸色难看,不免心里大为痛快,林如海以皇帝亲信的身份,空降巡盐御史的位置上,不肯听自己这位上官的话,如今更是嚣张,把盐引改派的职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不肯分润他人,之前因为有其他的缘故,不得不忍下,可如今事情有了转机,侯景又来恳求此事,刚好一并发作,解了自己的怒气才好。
“林大人,这满扬州城,数得上号的盐商都到了,本官又亲自贵府做媒,”杨贝伦轻轻抚须,悠然自得,“这门婚事,可还成啊?”
林如海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杨贝伦微微拱手,看也不看边上的侯景,“小女顽劣,绝非侯家良配,虽然有大人作保,可儿女婚事,乃是父母做主,我今日把话说明,各位请听:小女,是不会和侯家联姻的。”
林如海说的虽然温和,但是十分的坚决,大家伙失望之余不免也心里暗暗艳羡,在盐运使这样的高官面前和侯景这样的富豪面前,林如海居然可以如此不卑不亢的拒绝,可见其风骨。
侯景哈哈一笑,也不失望,他朝着杨贝伦拱手,“大人,既然林大人不愿意,可见侯家没有福分和林大人家里做亲戚,倒是劳动大人白跑一趟,实在是小老儿的罪过。”
“嘿,”杨贝伦摇摇头,“这算不得什么正经事儿。无需如此客气。”
大家不免有些失望,这样郑重其事的提出来,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几句话混过去就完了?只是杨贝伦还没把话说完:“林大人十分不愿意,也就罢了,算起来,这到底是小事儿,也是私事,关系到侯林两家的事儿,可别的事儿,干系就大了。”
大家心里一动,今个的戏肉到了!
“大人的意思,今个
七十一、交出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