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薛蟠说了什么条件,薛姨妈这样退让,又对着贾母赔笑说是玩笑话,众人一时间也听得呆了,王夫人原本在贾母面前是不敢置喙宝玉的教育如何的,只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老祖宗,这事儿……”她原本想着说不妥,只是又觉得不给薛蟠薛姨妈等人面子,于是只好说道,“宝玉到底年纪还小,只怕是这些事儿加上去,把身子骨熬累了。”
“我自然知道你的担忧,只是这宝玉到底也不小了,你没姨妈说,这薛家哥儿在他这个年纪,也已经是奋发图强,把家里头的生意接起来了,我知道老爷和你的意思,无非是还觉得要宝玉去科举成才才好,只是这科举是辛苦了些,可需要的时候也长了许多,这十年寒窗苦读,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日日水磨的功夫,熬出来的,虽然不是说要宝玉明年就下场,后年中举,但是这凡事儿预备下来,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你心疼宝玉,我哪里是不心疼的?”贾母叹气道,“只是这家里头还是要有人读书的,昔日老爷得了圣上的恩典,这也就出仕了,自然少的,可宝玉不一定有这个福气。”
这句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贤德妃加封,可也就是贾政升了一级,王夫人有一个诰命罢了,王夫人的诰命在贾母看来算不得什么,妇人家的体面罢了,贾政升了官倒是好的,只是贾母心里头想着,若是要推恩,那么还是要落在宝玉身上是最好,不管是去国子监或者是太学读书,或者是体面够了,直接赏一个出身,这样的话也是极好的,这样的宝玉能够省却不少时间,虽然和贾政一般,直接赏了出身但许久不能寸进,贾母认为还是自己这个儿子迂腐了一些,这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官场上的历练,还是要看自己的出息的。
但是原本这样想着,可偏生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元妃加封,并没有推恩到宝玉的身上,贤德妃省亲的时候,贾母除却问好元妃的饮食起居之外,也特意问了宝玉的这个事儿,元妃叹息,“圣上不说,我自然不好提宝玉的事儿,但是我看着圣上用人的意思,若是没有才干的,只怕是就算给了一个差事,那也是一个不好的差事儿,日后想要出头,也难,所以若是宝玉他自己个还没有点才干出来,只怕是想要走办差事这条路,不好走。”
这么说来,起码也要等着宝玉正经读书出来,亦或者是某件事儿给圣上看中了,才能够有所出息了,元妃又道,“圣上偶尔和我说起薛家表弟来,都十分的赞许,认为此人才干很是出众,似乎这行事鲁莽了些,但心思缜密,很是难得,宝玉读书自然是要读的,士林华选,出身就是极好了,可既然这薛家表弟被圣上看中,也就说明这个人,身上有可取之处,既然这表弟住在家里头,老太太还是想法子,看看让他帮一帮宝玉,不过是读书还是历练,若是能让宝玉长进些,也是极好的了。”
故此贾母也存了一个这么心思,元妃也特意给了薛蟠这个住进大观园的体面,贾母虽然素日里头万事不管只是享乐的样子,但也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头的,素日里头这薛蟠在园子里还不知道是如何行事,可这么一回宝玉挨打的事儿闹出来。这人品行如何,是见得真真的了,贾母今日于是说出这么一席话来,也就是不以为怪了。
贾母这么说,王夫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别说是孝道理应如此,加上王夫人也委实清楚,宝玉的确是贾母心肝宝贝,若是论起宠爱来,绝不亚于自己,故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贾母笑道,“今个宝玉还躺着,就不好怎么样了,等他身子骨好了,我就叫他拜你为师,如何?”
薛蟠忙谦逊,“老太太说的什么话,我这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只是比宝兄弟大了三四岁罢了,哪里就敢称师傅呢?原本就是老太太不说,我这个做表哥的,也该照顾宝兄弟不是?不过老太太这样正儿八经的托付给我,我却之不恭,只能是领命下来了。”
薛蟠横竖也提了几个要求,这时候什么话儿也不必说,贾母点头道,“你只管带着他去,横竖我自然不会来干涉你。”
这一餐饭众人是吃的有些五味杂陈,饶是凤姐伶牙俐齿,刚才在贾母的郑重其事下,也是说不出话儿来了,这事儿说完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严肃了,凤姐又给众人奉茶奉菜的,这气氛才稍微又活络起来了,凤姐又说这个好吃,又说那个好吃,要迎春吃这个,湘云笑道,“今个在
一百零四、该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