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悠哉悠哉的洗漱毕,坐下来吃早饭,笑道,“我今个又不出门去,赶紧着穿起来做什么?这几天闹了好些时候,我可是要呆在家里头多歇息几日呢。”
鹤儿也打着哈欠,昨夜她陪着晴雯也闹了许久,“是了,太太还说要预备年下的东西,过年可以用,大爷若是得空,还是要到太太前头去才好。”
可晴雯似乎还记得昨夜薛蟠说的话儿,奇道,“大爷你今个不是要出门去办差事吗?不然的话我这新衣裳何须这样赶着做出来。”
薛蟠恍然大悟,这睡了一觉,倒是好像把自己个的魂儿都睡没了似得,自己的确是要出门去料理兵马司被关的那几个人,这关了一夜,只怕是闹得要满城风雨了,这会子自然要出去,但是也不是急着要出去的,薛蟠摆摆手,“不着急,衣服等会穿,这会子都没人上门来请我,我又何必巴巴的出去呢。”
“大爷不是该勤勉公事吗?”晴雯奇道,“那边府上的老爷,素日都是清晨早早就出门了。”
“那是不一样的,”薛蟠嘿嘿一笑,“如今你们家大爷架子大的很,若是没人来请,是必然不出门的。”
薛蟠吃了饭,想了想,这几日没有见到黛玉等人,于是起身穿了大毛的衣裳,一路信步想着走到贾母院去探望一番,才走出去几步路,倒是遇到了贾琏,从凤姐的院子里刚出来,还和身边的小厮丰儿说着花儿,一抬头才看到薛蟠站在门口长街不远处,贾琏猝不及防脸上都变了颜色,他尴尬一笑,快步上前,对着薛蟠作揖行礼,“文龙贤弟,今个这样的巧?你也不出门去当差吗?”
贾琏生怕薛蟠要说什么别的话出来,连忙滔滔不绝,“前个听说贤弟你得了官,愚兄这心里头可是在是高兴的很,原本是必然要来吃酒的,奈何那几日外头有要紧事儿忙,故此也不能够亲自来贺,你家嫂子回来也说了,说戏酒就是极好的,什么时候有空,务必是要请文龙贤弟一次的。”
薛蟠笑道,“这酒且不着急喝,我这会子还没出门,是想着去老太太房里头瞧瞧宝玉她们几个如何,天寒地冻的,这琏二哥预备着去何处呢?”
“还不是要迎驾的事儿!”贾琏叫着苦说道,“还要请礼部、宗人府、内务府的人一概过来再看过,何处起居何处拜见何处进膳何处听戏,都是有讲究的,这些衙门不好打交道!以前去了几次,事儿还没办完,这银子就送了好些了,也不知道今个出门去,能不能把事儿给落实了。”
“这银子送了自然好办事儿,”薛蟠微微一笑,“琏二哥不要急着走,愚弟还有一句话儿要多讲,原本是不应该在这忙的时候说的,只是到底也到了年关,俗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琏二哥旧年在扬州的时候,问我匀了几张盐引去,话说这么些年了,琏二哥不会是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吧?”
贾琏干笑一声,“贤弟说的什么话儿,我怎么可能把这样的大事儿给忘了。”
“琏二哥没有忘了就好,这些日子都不得空,故此我也碰不到二哥的面说这件事儿,一万两银子,说大不算大,说小是不算小的,饶是亲戚家,也是要明算账的,这年关到了,小弟家里头也不宽裕,又要预备着内务府进贡,又要打点生意上的干系,到处等着用银子呢,琏二哥你瞧瞧,什么时候得空了,把那一万两银子叫人给了我就是了,免得我这牵肠挂肚的,一次又一次的要,多少不好意思呢。”
薛蟠说完了这话,也不等着贾琏反应,径直就离开了,贾琏脸上通红,所幸这个时候没有其余的人在场,这脸上还挂得住一些,这事情原本是贾琏自己做的不地道,仗着薛蟠似乎好说话的样子,这盐引的事儿都已经拖了一两年了,这不,薛蟠天竺都回来了,都没见贾琏有什么要还钱的动静,贾琏不说自己不地道,倒是觉得薛蟠对着自己似乎苛刻了些,“这么些银子也值当你这特意一说,”贾琏红着脸冷哼道,他对着丰儿呵斥道:“滚回去问你那二奶奶,家里头哪里还有银子,不拘哪一出,即刻就拿了银子过来,先打发了薛蟠这小子才好!”
丰儿忙回到了凤姐院里头,凤姐正在院子里头分派仆妇们差事,丰儿过了好一会才得了空,把刚才在门口的事儿细细的禀告了,又把贾琏的意思给说了出来,凤姐冷哼一声,“他自己个在外头做生意的银子,怎么还要我在家里头给他倒贴?万万没有
二百二十一欠债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