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老的糊涂。下次还来我这里拿货,赊账,还是赊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做生意须讲口齿,来你这里拿货也可以,须得立下字据。”杨旬带着不满的表情道。“当然,当然,都是熟客,去别处拿货,也不方便,杨经办办事利落,一定省得。来,大家喝口热茶。”老孙头早已变得慈眉善目,浑不似昨日公堂上的冷漠嘴脸。
“老孙头,要我华夏公司在你处拿货,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须告知我,那翰林大学士林枫,对你说了甚么话?”梁文真捡了张小椅子,在茶几旁坐了,问道。“这个,这个是这样的。有一日,一个后生与我攀谈,道他是翰林大学士,姓林名枫,老家乃是山东清河。他道,华夏公司向我赊木材,可得小心,东家梁文真是山东人,他有所耳闻,因在山东坑蒙拐骗,混不下去,故此到东京来。叫我只要自家心里晓得就行,不可到处乱说。”老孙头知道隐瞒不过,爽快地说了。在生意面前,甚么都不重要。
“呵呵,你看我象那坑蒙拐骗的人么?”梁文真笑问。“不象,压根扯不到一起。梁大官人一看就是富贵之人,说不定哪日做大官哩。”老孙头奉承道。古时一般重农抑商,做生意的自己也觉低人一等,做大官是人人羡慕的。
三人纵马行走于街上,欲往各处药铺巡视。忽然,一匹马飞奔过来,“梁兄弟。”一人边喊边跳下马。梁文真勒住马,原来是牛仁找来。
拐到僻静处,牛仁道:“我派了几个跟班,四出打探,终于得知砸药铺的黑帮,是甚么来路。”梁文真一听,道:“牛兄只管说来,我等来东京闯天下,还怕甚么人。”
“收保护费的,都是本地的闲汉地痞流ii氓,并不足怕。只是幕后头领,却是威名赫赫的八十万禁军教头,金枪班教头徐宁,二头领也是个教头,叫黄蒙的。”牛仁道。“原来是他俩!”梁文真一听,怒火中烧。徐宁这色中饿鬼,那日在镇安坊,梁文真就已看他诸般不顺眼,本要跟他打斗,怎奈李师师制止。如今倒好,不曾招惹他,他却找上门来了。
“梁兄弟,我们外来是客,对方又有禁军做靠山,我们就给他们送个礼,以后相安无事就作罢。”杨旬老成持重,欲息事宁人道。“他是禁军教头,却做黑ll社会之事,怎么也是个组织黑ll社会罪,我等岂可怕了他。”梁文真不打算低声下气,破财消灾。
“禁军的人,干黑ll社会之事,禁军怎的会做他的靠山?自古皇家最忌地下组织,把事情闹大,怕他甚么!”蔡炎是读书人,却颇硬气,爽朗道。“炎哥说的在理。”梁文真拍了拍蔡炎的肩膀道。
“各位随我来,看我找他的晦气!”梁文真翻身跃上马背,策马而去,杨旬蔡炎牛仁紧紧跟上。四人且行且问路,一路找到徐宁府门口。敲开门,下人道徐宁不在家。
“我等找你家主人,为的是官府急事,请问今日可曾去当值。”梁文真再次客气问下人。“近几日都未曾当值,每日都去镇安坊中饮酒,至晚方回。”下人答复。
梁文真四人又折去镇安坊。其时的东京,人口过百万之数,比之现代城市,规模却是颇小。不够一刻,便到镇安坊门前,四人下马,梁文真带头,进到大堂。大堂十分宽敞,富丽堂皇,别有洞天。
“我徐某乃八十万禁军教头,一生英雄,却哪里辱没了你等泼才!”梁文真循声望去,不是徐宁却又是谁。这厮正在一张桌子边站立,右脚踩在凳子上,兀自边饮边骂,分明在借酒撒疯。
梁文真示意牛仁等人,这便是要找的黑社会头领徐宁,牛仁便欲上前,被梁文真拉住,意思看看再说。只见其他客人都避到一边,婢女等更是吓的失色。平日恶声恶气一脸凶相的护院壮汉们,在禁军教头面前,此时再没了气势,只盼这个徐教头快快离去。
“嫌弃本教头的银两腥,还是怎的,腌臜老ii鸨,快滚到本教头脚下认错。几日只推那师师娘们害病,不能接客,道我是好糊弄的么?!”说时,将一埕酒扔了出去,婢女吓的尖叫。
“跟皇上睡过,就变成金子打的么,装个鸟蛋的高贵。‘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莫非本教头就弄不得。哈哈哈哈,晓得我是谁不,八十万禁军教头,金枪教头,金枪不倒,本教头不把你个臭婆娘弄的死去活来,跟你姓李。”徐
189 雪中送炭心意真 徐宁骂街话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