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黄齐的话,林秀只感觉肺都要憋炸了,此情此景若换在北蛮战场上,单就凌仝那般妄言,他已经抄刀纵马杀去,不做犹豫斩下那颗黑头,但事关十余万的难民性命,林秀只能忍下。
在双方言说对峙中,林秀、凌仝各自退兵百步,至于那些亡命的难民,就地掩埋,没死的重新带回聚民队,凌仝看着四周的尸首,道:“林将军,这些人不值得你费心尽力…他们都是些蛀虫,记不得官家权贵的好!”
“凌将军,此事到此为止!不然,我北安军必会讨回这个亏!”林秀冷声发话,凌仝眉角抽动,到底没说话,毕竟直面相冲对他不利。
“将军,这青崽子太猖狂了,方才短兵相接,咱们被他伤了三十来个弟兄…”小校低声,凌仝道:“伤了比送命好,吩咐下去,寻机袭扰,本将非要把他的聚民队给搞散,为郡守大人出气!”
但是情况变化之快,让林秀与凌仝皆未想到,当林秀带人离开,凌仝率部后撤时,乔崇鹤的家奴健仆混在凌仝的队伍里,那健仆左右一看,确定无人注意自己,当即抄起臂弩对准远去的林秀射去。
林秀拍马起行,可还未提速,一道刺耳袭来,林秀心中一寒,凭着直觉他躬身压背,奈何速度稍慢一毫,那弩矢正中自己的后肩,瞬间,刺骨的剧痛从肩头扩散,林秀闷声一吼,摔下马去,护行两旁的刘磐、方化二人大惊失色。
刘磐跃身下马,扑上急声:“将军,你怎么了?”
“该死的畜生…”在痛楚的撕扯下,林秀心中的怒火彻底炸裂,而刘磐也看到林秀肩头的弩矢。
“那些狗杂种…老子宰了他们…”
怒喝中,刘磐抄起横刀回马冲向凌仝,唐传文命两人护起林秀回撤速离,让后他喝令方化吹起号角,一瞬间,呜呜的角鸣声飘荡开来。
本来已经分散的黄齐等将领,在听到这音后,均是一愣,那成坤诧异道:“大哥,这…这声音…莫不是将军出事了?不可能吧,方才还好好的…”
将杀鸣是北安军冲击前特有的号令,而旗令兵皆为林秀亲骑队里的人,更以方化、刘磐二人控制,黄齐不信他们二人敢胡乱吹响,想到这一茬,黄齐急声:“立刻集合人马,快!”
“大哥…难道?”
“快!”
黄齐已经急出冷汗,拨马回行之前,他奔到万俟良所在的聚民小队,而万俟良也从号角呜鸣中听出不对劲,看到黄齐疾驰而过,万俟良当即道:“快,我们向北走,快!”
不明所以的难民汉子们纷纷疑声:“往北?发生什么事了?”
“啰嗦什么?快往北走,快!”万俟良话落,远处已经传来吼杀声,这般惊动比之先前的民乱还要可怕。
“狗日的畜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我等,我等皆不应你们,现在竟然敢暗箭伤我家将军,若不斩了你们的狗头,怕是你们要把屎拉在北安旗帜上了!”
刘磐一马当先,怒声咆哮,正欲撤离的凌仝瞧此,完全不明,他叱令小校带人挡下刘磐,谁知刘磐马错冲身,一刀斩小校于马下,其凌厉凶狠的态势明显之至。
“去死!”刘磐刀劈直落,将阻拦的甲士从头处破开,瞬间,血花四溅,将刘磐染个乌红,襄城校治营的甲士见了,这才反应过来,北安军是动了杀心,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已经各自退避的北安军怎么就突然杀来。
“北安小贼,休得放肆!”凌仝怒声,抄起长槊:“北安军犯之,校治营出击!”
一将令下在,这些襄城甲士纷纷冲杀上去,刘磐等亲骑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丝毫不显怯意,待双方接战,看似严密如墙的校治营阵列瞬间被刘磐撕开一道口子。
“乔大人,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当北安军聚民队与校治营开战后,乔崇鹤已经离开凌仝的队伍,远远看去,黑夜之下,火影之中,一群群影子相互交错搏之,这让乔崇鹤心下虚神三分:“北安军聚民队不过千余,除却押解聚民,可调之兵不过数个都队,而校治营足足数千余,林秀落马,其余将士不赶紧护着自家将军撤离,竟然还搏命,难不成北安军都是些傻子么?”
乔崇鹤转首质问行黑手的家奴:“方才你确定射中林仲毅了?”
“射中了,小的确保那林秀
第二百八十九章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