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渊这话一出口,院中几人便各自变了脸色。山萃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连凤楼道:“连兄,你看,我上山之前跟你说的,可有半字虚言?”
却见连凤楼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看也不看山萃子一眼,只严厉地盯着苏临渊问道:“临渊,你可知自己在替谁说话么?”
苏临渊一脸不解:“师父,弟子只是据实相告而已啊。”
山萃子冷笑一声:“好一个据实相告!世侄啊,这姓顾的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有胆子欺师灭祖!”
他这话说得实在有些重了,不仅苏临渊一脸愤慨,就连连凤楼都有些不悦。连凤楼微微偏了偏头,凤眸中寒光一闪:“山萃,不用你教我如何教训徒弟。”
山萃子自讨没趣,又不敢得罪这位修为高脾气大的朋友,只得讪讪住口。
连凤楼只看着苏临渊直皱眉,勉强耐着性子问道:“临渊,顾枕澜这些天究竟有没有下山,你真能打这个包票么?”
苏临渊恭敬道:“是,师父。”
连凤楼额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跳了两跳,警告地说道:“你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了?苏临渊,你给我想清楚再说话!”
苏临渊叹了口气:“师父,我相信顾前辈的人品,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够了。”连凤楼打断了苏临渊的话:“顾枕澜的人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临渊听了这话,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先在他师父面前好生颠倒黑白了一番,这可大大不妙。他正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为自己和顾枕澜辩驳一番,才能让他这固执的师父相信,却被顾枕澜一声轻笑打断了。
顾枕澜上前半步,挡在人家师徒二人中间,笑道:“苏公子不必非得出头做这个人证,清白名声本座不稀罕。他们非要说我杀了三才子,那便说去好了,反正那三人的确该杀。”
说着,他促狭地对着连凤楼眨了眨眼:“可是那又如何,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
连凤楼其人对权势名利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对修为有些孜孜不倦的苦求。他看不出顾枕澜眼中调侃的意味,却被他一句话勾起了心中的战意,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微微发热了。他有些敷衍地对苏临渊道:“看见了么,人家压根不领情,你还多事什么?退下吧,回去再跟你算账!”
一向八面玲珑的苏临渊,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识眼色了一回。他固执地摇了摇头,道:“师父,您常教我们‘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弟子私以为放在这件事上面也是一样的。顾前辈自然不必弟子自不量力地强出头,可弟子坚持说出事实,却是另一回事了。”
连凤楼这会儿满心都是要同顾枕澜比试,哪里耐烦应付徒弟?况且他这两天听说了不少事情,心中已先入为主地对苏临渊生出了许多不满。此时,苏临渊竟敢当众顶撞他,连凤楼不由得大怒。他对苏临渊道:“退下,别让我说第三遍。”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救命恩人,苏临渊实在不欲他们因为什么可笑的比试而两败俱伤。何况顾枕澜这些天救他两回,元气大伤,他师父便是赢了,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是以苏临渊虽然额角直冒汗,却还是咬着牙道:“弟子今日若是退了,便是辜负了您多年的教诲。”
连凤楼被他气笑了:“好,好,好。想不到我多年的教诲,教的竟是你不尊师长。既然如此,你今后也不必叫我师父了!”
苏临渊想不到自己竟因为这样的事被逐出了师门,不由愕然:“师父……”
连凤楼却不肯再理他,提剑迎上了顾枕澜。
顾枕澜心中百味杂陈。原文中,苏临渊因为他的挑唆而被连凤楼逐出师门。如今他换了个芯,不做这挑拨离间的事了,却没想到竟有人替了他,而且究其原因还是为了自己。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剧情这个东西终究是不可逆转的吗?
连凤楼对顾枕澜的心不在焉十分不满,于是加快了攻势,逼得他只能专心应对。连凤楼天资卓绝,顾枕澜也不差;连凤楼苦修不辍,顾枕澜也不遑多让。真正要命的是,顾枕澜比连凤楼年长百来岁,时光看似轻描淡写,境界的差距却已经不可逾越地横亘在那里。
所以尽管顾枕澜身上有伤,连凤楼却依旧稍逊一筹。他渐渐发现,顾枕澜刚才
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