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东海舰队,海军陆战队。
墨上筠盘腿坐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一边晒着头顶倾泻而下的太阳,一边望着在泥潭里挣扎的蛙人们。
坐得久了,她换了下姿势,将左腿弯曲起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拖着下巴,视线在一个个骁勇善战的蛙人身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最后,还是指挥蛙人们训练的某年轻军官受不了了,用手抹了把脸,怀着紧张地心情朝她走了过来。
“墨长官!”
军官走近后,朝墨上筠打了声招呼,但腰杆挺得笔直,满脸的严肃,看墨上筠的时候,犹如看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他脸上有汗水滚落下来。
“有事?”墨上筠抬起头,挑了挑眉。
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真不像是个正经军官。
年轻军官内心绝望,但面上却客客气气的,“快到中午了,您不去吃个饭什么的?”
“你们不是还没解散吗?”墨上筠好笑地问。
“快了。”军官牵强地笑了一下。
“那就一起。”墨上筠摆了摆手,一副“按照你们规矩来”的态度。
年轻军官差点儿给她跪了。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内心踌躇。
见他迟迟没走,墨上筠干脆将嘴里的草扯下来丢到一边,然后似笑非笑地问他:“还有事?”
“那个,长官,”年轻军官抓了抓脖子,只觉得心跳不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地道,“您晒太阳能不能换个地儿?我们这些战士们比较害羞,这一个个都光着膀子的瞅您坐这儿,都心不在焉的。这不,今个儿上午的训练量,他们还差一大截没完成呢。”
“哦”
墨上筠似懂非懂地点头。
不过,干扰人家训练,总归是一件缺德事儿。
拍了拍手,墨上筠从地上站起身。
年轻军官松了口气。
“那,”耸了耸肩,墨上筠朝他笑了下,“再见。”
年轻军官脸色一红,结结巴巴地挤出两个字:“再见。”
墨上筠转身走人。
走了几步,她抬眼看了看头顶烈日,甚是无奈地挑了下眉。
*
中午。
墨上筠坐在牧齐轩的办公室里,占据着唯一一台座机,跟远在安城的侦察营二连连长朗衍打着电话。
听着她描述着这里枯燥无味的日子,朗衍非常不厚道地在电话那边幸灾乐祸,嘲笑她这是丢下他们跑了的报应。
墨上筠无话可说。
三天前——
从京城回到安城后,墨上筠就全身心投入侦察连的训练。
当然,也不止侦察连训练,还给她自己制定了整套的训练。
有了她的训练量来刺激二连,效果显著得让指导员感动不已,后来甚至都惊动了营长钟儒,也不知道谁给钟儒出的馊主意,建议墨上筠去另外两个连队转转,刺激刺激这群血气方刚的战士们,后来陈科还特地取消了几次训练,天天让墨上筠带着他们连进行小型的对抗演习,墨上筠直接成了一陪练的。
过了十多天后,墨上筠发现侦察营的战士倒是热情高涨了,可她的训练计划却连一半都没有完成,于是忍无可忍,当晚跟牧齐轩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跑到东海舰队来了。
她是三天前来到这里的。
那时候距离蛙人们海训开始,还有五天时间。
来的当天,墨上筠跟他们的领导见了一次面,他们都很随和,也对墨上筠的到来表示热情,尤其是他们蛙人的男队队长路剑,不让她住招待所,直接让人给她空出一个宿舍,甚至表示她可以随便行动,不用束缚。
见人家这么热情,墨上筠也没客气,决定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蛙人们的训练。
可是,当晚就出了点小状况。
那时候墨上筠刚安顿好,在牧齐轩的带领下吃了晚餐。因为牧齐轩有事要忙,就让她自己转悠,如果想逛的话也可以给她安排人带领。墨上筠没那么大架子,于是给拒绝了。
她自己晃悠,最后来到女蛙人的训练场,见她们有不少人都自觉加练
338、咱能耐,但咱低调,咱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