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风尘仆仆,脸上的汗渍仍在,显得油腻腻的,身上更是带着黑褐色的血渍,血腥味夹杂在汗臭味里,一进帐,这股众人熟悉无比的气味,就挟裹着一阵风悍然飘入。
帐中没有人因此而皱眉,反而在瞬间,就对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普通汉子,有了一股亲切的认同感。
“在下韩浩,草字元嗣,见过将军!”
“嗯!”
吕布点点头,径直吩咐道:“准备好一应吃喝的,安顿好诸位乡勇。”
吩咐完,吕布才对韩浩道:“某乃吕布,字奉先,家父讳原,曾以武猛都尉之职屯驻河内。韩兄言及紧急军情,布愿闻其详!”
话刚说完,吕布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位韩浩,可不就是曹魏大将么,曾向曹操提出屯田之策,可说为曹魏的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他聚集乡勇保家护院,最初就是为河内太守王匡征辟,后随袁术,最终才投曹操。如今王匡已被吕布所杀,而这位韩浩,就一下子出现在吕布面前,令吕布心里高兴非常。
“是,白波贼在轵县有内应,如不及时援救,城破在即。”
“内应?!”
不光是吕布大惊,就是帐中众人,也都吓了一大跳,同时醒悟过来,为何白波贼统帅李乐敢率万余人去攻打轵县。
韩浩不慌不忙,抱拳答道:“是,在下也是在阳樊田被贼众攻破后,方知三个月前收留招募的乡勇百余人,皆是贼人所遣,首领名李易,正是白波贼统帅李乐之弟。”
“哦,如此说来,白波贼郭太、李乐,倒都是有两把刷子。”
韩浩带来的紧急军情,一下子就令得帐中气氛甚是凝重,吕布笑着调侃一句,众人轻声哄笑,将凝重驱散。
“大帅,既然如此,大军就得连夜开拔才是。”
吕布与大家一样,看向出声的从事张辽,沉吟道:“连夜开拔,明日抵达轵县城下,士卒必疲累,致战力下降,诸位怎么看?”
“依诩所见,此举并无大碍。”
贾诩声音低沉,答道,“贼兵刚至,要与城内内应协商一致,难以连夜攻城;大军到轵县城下,无需明日即与贼兵开战,只需保持震慑即可,如此一来,在大军旁伺下,贼兵即使有内应,也必不敢里应外合拔城,否则,在贼兵入城一半时,大军衔尾急攻,即可一举破贼。”
帐中诸人纷纷点头,对贾诩所说大表赞同,就连韩浩,也都在点头大赞时,频频看向贾诩,神情中透出钦佩。
“好!”
吕布大叫一声,当即令道:“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开拔,破贼,就在近日!”
旋即他转向韩浩,带着关切道:“韩兄一路劳顿,就在湛城歇着,静候我大军佳讯。”
韩浩踏前一步,一脸的坚毅,拱手朗声道:“浩未能守住家园,愧疚万分,愿随将军杀贼,望将军恩准!”
“好!”
吕布赞许道,“果真是好一条大汉,你熟悉阳樊田周边地形,就随文远前去断贼后路,待我大军破贼,再中途掩杀!”
“遵令!”
韩浩面现喜色,大声应诺。
随着吕布的一声令下,刚刚扎营不过个多时辰的并州军,就再次忙乱起来,半个时辰后,张辽即带着韩浩及手下乡勇,率两千精骑和一千辅兵,先行出发,随后再过半个时辰,先锋大将高顺率陷阵营出发,最后才是吕布的中军大军。
一夜跋涉,吕布率军抵达轵县城南十里处,朝阳刚刚升起,映照得旌旗很是艳丽,远方的轵县城墙清晰可见,正静静地沐浴在晨光中。
白波贼李乐果真如贾诩所料,并未连夜攻城,朝廷大军一出现,贼兵大营中就慌乱一片,如此一来,双方尚未接战,贼兵就先在气势上矮了一截,这正得益于曹性所率斥候营,在刺探敌情同时,还将贼兵寥寥无几的斥候给绞杀殆尽,相当于让李乐成了聋子和瞎子。
大军休整一日,次日一早,三通鼓响,五千锐卒自大营倾泻而出,分为前后两阵,形如一大一小方阵。前方正是高顺统帅的陷阵营,后方压阵的,正是吕布所在中军,他全身甲胄,左有曹性,右有郝萌,脸上仍旧带着愤怒,看着前方的旌旗飘扬。
昨日休整时,他曾派两名信使到白波贼李乐营中
12 韩浩的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