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他们的,不是我……”张良闭上眼睛,带着几分难以思议神情道:“只不过我也是如此猜测,心中其实不敢就此认定,若当真如此的话,他们心中怨恨不甘,只怕远过范增那些楚人……”
“若是他们,跟张兄弟你到说不上有甚么深仇大恨……”朱家听了片刻,已然知道张良所说是谁,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他们怨恨不甘,数百年都难以释怀……”
“你们说的到底是谁?甚么仇怨还能数百年都难以释怀?”越霓脸上愈发的有些不解,眼光不住在张良朱家两人脸上扫来扫去,张良又拿起一个竹筒,取出里面熟透的鱼来,放在越霓手里叹道:“天下若是没有赵魏韩三国,秦国未必能东出函谷而统天下!”
“没有赵魏韩?”越霓拿着那一尾鱼,呆呆想了半晌,只觉得张良这一句话说的十分古怪,若是没有赵魏韩,秦国为何就出不来函谷关?难不成要将赵魏韩三国并在齐楚燕三国之中?朱家见她皱着眉头只是冥思苦想,刚要上前提示一句,就听越霓口中不住喃喃道:“赵魏韩……赵魏韩……赵魏……”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两人道:“三家分晋!韩令韩众是晋国人?可晋国后人,怎会姓韩?”
“或是假托,或是虚名!”张良脸色沉重道:“无论韩令韩众,都未必姓韩,其实我之前心中只是隐隐约约有些觉察,可自从见了盖聂,这份疑心便愈来愈重!他既然号称剑圣,何以在韩令面前如此唯唯诺诺?”
“对了!”朱家神色也是一动道:“张兄弟你如此说,我倒想起来了,盖聂乃是榆次人!江湖中都知他名叫盖聂,可也有传闻,他乃是当年晋国智氏后人,因此最不喜江湖中提起他名讳,但有犯者,必死无疑!照此来说,那这韩令……”说到这里,朱家自己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盖聂对韩令十分恭敬,这也是他亲眼所见,难不成这韩令竟是晋国王室之后?
“现下都做不得准!”张良冷笑一声道:“不管他到底甚么来头,想必都放不过我去,咱们只管等他上门罢了!也难怪他们心中怨恨不甘,以晋国当年之威风,合赵魏韩之强,秦齐楚三国都畏之如虎,燕国自不必提,可一旦国政旁落,六卿分权,到底落了个三家分晋的局面,一代霸主就此销声匿迹,秦国再不用有强敌在侧之忧,一统天下之势从那时便悄然而成!我以前只当晋祠后人不过是江湖传言,现下看来,竟是真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送青姐姐回去咸阳!”越霓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赵青道:“若是为他们耽误了行程,只怕有些不妙!”
“嗯,我现在虽一腿不便,可他们想要拦住我,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张良手中又拿起一个竹筒,神色陡然一凛,手上力道一增,嘭的一声将那竹筒连同里面鱼肉捏的粉碎!转脸向着朱家道:“咱们这就启行罢,朱无忌尸身一火焚了,免得污了这一方景致!”
当下张良行动不便,便是朱家背了赵青,三人一路赶到钱塘,拿出赵青身上那枚令箭来,张良却不亲自去,只是叫过越霓来,在她耳边叮嘱几句。钱塘官衙上下见了这令箭,几乎吓的魂都没了,自然是一力奉承,备下两辆马车,顺便还有许多金银、衣服等应用之物,无不准备的整整齐齐,本来还有几个使唤丫鬟,却被张良尽数回绝,等到了姑苏,越霓又去那离宫之中叮嘱一番,就是朱家也不知道张良到底要做甚么!
“张兄弟,咱们这一路上,又不住店,又不歇宿官驿,你又终日不离青姑娘这马车,就算是铁人,你也得休憩休憩才成啊!”朱家见这众人这一路走将及一月,倒也平静,可张良几乎不上自己这马车上来,也不去赵青越霓那马车上去,一路上大多时候都是跟着赵青马车而行,几乎不眠不休,眼见整个人都憔悴不少,连原本俊秀清朗的面庞都生出许多胡须,看上去老了许多,多少便有些摇头!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罢了……”张良看着自己身边马车,掀起前面帘子来,往里看了一眼道:“若不这般时时防备,只怕旁人趁机而入,咱们一时应变不及,却怎地好?”
“凭着张兄弟你现在本事,腿上已然愈合,世间还有谁能趁机而入?”朱家见他如此,也只得干笑一声,越霓从赵青车上钻出头来笑道:“朱师兄你难道不记得了,当日博浪沙,皇帝车驾防守的如何严密,不也险些被人趁机得手
第483章 石陨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