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旃见张良仍是口称先生,面带恭敬,情知此人决然不肯改口,只得随他,看看天上月色,夜已渐深,便起身道:“我也不过粗知大道,岂能说的上精通二字,大道幽远,非一时可知,公子但时时心里参悟便可!或者将来远胜于我也未可知,不过公子今夜在此耽搁的久了,旁人不免挂念,我这就陪公子回去!”
张良也是猛省,自己一路到此,并未告知四老,现已夜深,只怕四老有些着急,也是连忙道:“啊哟,怎地将此事忘了,连累四老忧心!先生请!”优旃见他礼数周备,有心让他不用如此,话到嘴边,想着张良坚称“先生”二字,也知此人看似柔弱儒生,实则心意极坚,口风随之一哂道:“你说那四个老货么?他四人此时只怕光顾着醇酒厚肉,早已将你抛在脑后咯!不然早就来这后山了,何必等到现在还无动静!”
张良听他言语之中对四老颇有几分不屑,却是不敢搭话,此人虽是倡优身份,只怕在四老面前,多少跟东陵侯一般,只得干笑一声算作回应,可那醇酒厚肉之话,倒是有些奇怪,四老自上山以来,一直是耕种不停,每日里饭食也都是粟米菜蔬之类,如今田里还没收成,哪里有甚么酒肉来吃?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远路而回,路过山顶之时,果然见这山上还住有人家,只不过不似四老那般茅屋柴房,乃是用山石垒成,外面更是多了一道石墙,想必也是用来防备虎狼之类,虽是深夜,墙上也挑着一盏明灯,有人值守,见了张良同优旃两人经过,都是有些惊讶,他二人却是不以为意,径自翻过山头,一路下行,还未到四老居处,张良便望见那几件茅屋中间似乎燃起一堆篝火已剩余烬隐约可见,却不见四老踪影,只留下阵阵酒肉余味!
“这四老又是哪里寻来的酒肉?”张良心中纳闷,难道说四老竟然趁着自己上山之际,跑去山下买了酒肉回来么?还是说他四人知道自己必定参悟这功夫之中道理,特此备下酒肉准备庆贺?有心去问优旃,却见他只是悠然而行,连头都不回,只得忍住,等到那茅屋将近,优旃却是脚步一缓,似乎侧耳听了一听,脸上一笑道:“还请公子先行上前通报一声才好!”
“先生同四位老神仙不是相识么?”张良见他竟要通报,倒有几分诧异,按说以他与四老交情,定是熟识已久,何必还要先行通报才可相见,只是既然优旃吩咐下来,他也自然照办,好在转过一道崖壁,便是那茅屋所在,便紧赶两步,人还未转过去,口中便先叫道:“四位老神仙可睡了么?优旃先生来拜!”
这一声喊出,几间茅屋内却是静悄悄的并无人声,张良只当四老睡熟,未曾叫醒,连忙又往前几步,正待开口,却见往常四老用来圈养耕牛的那一间空房内,突然多了几匹马来,只这一愣神,耳边便听铮的一声响,像似有利器出鞘,急忙转头,就见一间茅屋中一溜青光在月光中闪至,心中顿时一惊,侧身一闪,已是看清乃是一柄青锋长剑,剑锋一击不中,即刻回环而至,斜削张良肩头,若是在今夜之前,张良定然难挡这一剑之威,可自得了优旃指点,如今形神相融,内外和合,意动气行,肩头一锉,跟着便是一掌拍出,却是直奔那剑锋来处!
“甚么人在此偷袭?”他掌势一发,口中也立时叫了出来,一来是质问出剑偷袭之人,二来却是向着还未前来的优旃示警,毕竟他这功夫初悟不久,这剑锋来势又十分凌厉,料想自己也抵挡不住几招,只要自己叫出声来,优旃想必自有应对之策!哪知他这叫声出口,那剑锋登时势头一改,剑身一振,幻做寒星点点,分袭身前十余个要穴,一时间弄的张良手忙脚乱,应对不迭,瞬时间便落了下风,有心想看清到底是谁出剑,可那人始终站在屋内黑影之中,身形连动也不动,只有一柄长剑在外,哪里瞧的清楚,两下交手十余招,张良已是疲于应付,可优旃却是连人影都不见!
“你到底是谁?”张良眼见不支,却是心有不甘,自己与人相斗,竟然连人一面都看不见,再看那长剑招式,数度都能取自己性命,却始终不及要害,来来回回,只在自己周身游走,心中也是颇为奇怪,索性猛催内息,尽力一掌呼的一声拍出,趁着长剑避开自己掌势间隙,猛地往前踏出一步,谁料屋中那人也是一掌拍出,竟是以掌対掌,将张良逼了回来,但这双掌一对,张良却是闻见一缕幽香,颇有几分熟悉味道,手上招式不觉一
第99章 夜祭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