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马上就要是年三十了,他们还是只能小心潜行着赶路,看着三个孩子脸上的冻疮,粟梅梅最终忍不住的跟钱戴提出了这个建议。
钱戴回头望了望后头的五人,目光停留到末末身上时,他想了想,最终点头应承了下来。
在钱戴看来,别人其实都不重要,可末末他得照顾好了,这么冷的天,加上又快要过年了,不管怎么说,他都得给这个小丫头做些好吃的。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钱戴隐隐的看到道路一旁,在远处的山脚下隐隐的有着一片灯火,钱戴想了想,抬手拉住了缰绳,调转了车头拐弯便下了大道。
走在已经覆满雪花的田地间小道上,钱戴驾着骡车慢慢的走近,前头那片灯火的所在。
抱着柱子的粟梅梅不知为何,这会子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灯火,她心里倒是开始惆怅犯酸,她莫名的开始思念起家乡,思念起自己的亲人来。
如果家还在,如果亲人还在,这个时候她是应该跟着自己的亲人们在一块,大家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晚餐了吧……
走了一会功夫,骡车载着他们上了一个小土坡后,钱戴驾车停在了一户正亮着灯火的人家门口。
钱戴下了车,走到院门前啪啪啪的敲起门来。
随着这有节奏的敲门声,院子里头屋子的堂屋门被拉开了。
钱戴抬头透过那大半个人高的院墙往里头望去,一名年约三十许的汉子,一手端着油灯,一手还不停的在紧着身上披着的大袄子,嘴里朝着院门的方向大声问着话。
“谁啊?谁在外头?”
这汉子一边大声问话,一边还举高着油灯往院门方向而来,随着对方的走近,外头的钱戴与末末还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嘴里的小声嘀咕。
“娘的,这大学雪的天,是谁这么闲的没事干?难道是倭鬼子?不对,不对,倭鬼子敲门可没这么温柔,那外头到底是谁?”
嘀咕着的这汉子走到了门边时,外头听到动静的钱戴便开口了:“老乡,我们的赶路的过路人,外面风雪大,加上带着几个孩子,没办法这才来冒昧打搅老乡的,我们就是想借个宿,还请老乡你行个方便。”
“借宿?”随着门内这一声话语的响起,里头的人吱啦一声打开了院门。
这汉子举着灯靠近钱戴,看了看钱戴的样貌,又举高油灯探出头来,试图看清楚钱戴身后末末几人的样子。
看了好半响,这汉子才皱着眉头,摇头出声询问道:“你们都是从河南来的吧?”
钱戴闻声顿了一下,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对方又接着开口了。
“看你们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从河南那片逃难来的,你们赶紧走,我家可不能收留你们,赶紧走。”
这汉子虽然说的是当地的方言,但因为说话的语速不快,所以他们倒也听清了对方的话,车上的粟梅梅闻言后,她立刻就忍不住了,忙爬起身来看着门内的汉子开口乞求。
“这位大哥你行行好,就让我们借宿一晚吧,我们不白住,我们给钱。”
那汉子听了依然不为所动,仍然摇着头坚决道:“不成不成,你们河南人都坏的很,先前的时候,我们村子里有人收留了你们这些个逃难的,哪知道你们恩将仇报!本来因为倭鬼子老来扫荡收粮食,我们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可是你们这群河南人,白吃白喝了一顿不说,临了还打伤了我们的人,偷走了人家家里的粮食,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不成,我不能收留你们!”
眼瞧着这大雪越下越大,即便在车上他们盖着被子,那寒风也是不断的往被子里钻,这样的夜晚要是没有个挡风雪的地方,他们说不定就要被冻死了。
是以,粟梅梅在听到对方态度强硬的言辞拒绝后,她也不气垒,依然开口苦求着。
“这位大哥,我们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看看,我们基本都是女人跟孩子,唯一当事的这个孩子也不到二十,我们肯定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情的,您就当行行好,哪怕看着这三个孩子的份上,您收留我们一晚吧。”说完粟梅梅又猛地想起什么,接着急吼吼的开口保证:“大哥,我们自己有吃的,我们不占你们的便宜,求求你。”
也许是被粟梅梅的哭求打动,也许是看在骡车上柱子他们三个
三百八十一 风雪夜里苦求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