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死里逃生,复得相见,不由得相拥一起,低声悲泣。
突围时彭靖本护在左翼,被匈奴军割开后四处突杀,虽侥幸逃脱,但只余一百多人,一路朝东前行,收拢部分残兵,但碰到几支匈奴小队,一路且战且逃剩下这五十多人,躲入草丛修整,听见此处喊杀和马蹄声急忙来看,正好救了陈奉一行。
彭靖见了陈奉,顿时抑制不住,抱着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了,只要活着就好。”陈奉好言安慰,不多时陈刚文敏月领着轻骑来救,邹海清率伤病员在后,见着彭靖后也是欣喜。
“可惜没酒,不然定要痛饮一番。”陈奉惋惜道,正欲带兵转移,却见陈刚彭靖直愣愣看着自己。
陈刚抬起手来,指着陈奉后方断断续续道:“哥,你,你看。”
陈奉转身,亦愣在当场,只见远方一条长龙大军缓缓前进,黑衣黑甲,分明是秦军装束。
“焦允浩彭靖护着伤员后行,其他的,跟我走。”陈奉木木地吩咐一句,身子已上马远离,众人难抑激动,纷纷如离弦之箭,朝着那支秦军赶去。
骜骠乃千里神驹,虽奔波数日,丝毫不见疲态,反而精神更涨,将众人远远甩在后面。
近前时那支秦军亦发觉陈奉,分出十多人迎来戒备,陈奉大喊道:“我们是涉间将军部下,白匮军侯的千人队,被匈奴人打散了流落于此,都是自家兄弟。”
对面秦军一愣,出来几人检查陈奉一番,然后带着他往长龙大军中部去。这支秦军不是正规军,又没有开路造桥的先锋,应该是临时拼凑而成,陈奉暗自想道,打着“蒋”字旗号,人数在两万上下,矮小胖瘦不一,军纪也差很多,虽然一人三马,但很多马匹质量都不合格。
迎面又来了十多骑,衣甲鲜亮,马匹神俊,当先一人竟是陈奉老相识,校尉,现在该是将军蒋剚!
蒋剚见了陈奉也颇为吃惊,驱马过来问道:“你咋在这?”
陈奉苦笑一声,将全军突围一事细细讲述,蒋剚闻言,那昏黄脸色也逐渐惨白。
“老哥,没事吧?”陈奉拍拍愣住的蒋剚,后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身后几员将士更是叹气连连,一人更是抄起头盔怒摔下去。
见陈奉大为不解,蒋剚出言道:“七日前,一批涉间营中异人战死后回到九原,向武城侯王离将军禀告此处匈奴情报,大致估算右贤王多徒处有六十万异人,近十多万匈奴骑兵,这下整个北军指挥部可翻了天,比原本计划竟高出一半兵力,武城侯没了主意,急忙上报此事,请再做决断。”
说到此处蒋剚满面惋惜,“但咸阳距此千里之遥,一来一回得十多天,再大的军情都得耽搁,洽时蒙大将正与头曼僵持,也不知蒙大将哪里得知此事,发加急军令,命武城侯发各地守军戍卒来此支援,十日内决不能让多徒援救单于王庭。可哪来兵将啊!北地三十万戍卒大半已经出征,其余士卒多是各地城、楼守备,皆是二线士卒,而且军械也不足,马匹更是稀缺。调动整个九原才寻得这两万士卒,六万军马,当时我正好清剿完东部匈奴残军归队,王将军命我暂代将军,统兵急行来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蒋剚满面苦涩,愁眉不展。
陈奉实在想说,就算人数再翻一倍,都不一定能挡住匈奴的人海战术。
“老白呢?没跟你们一起?”蒋剚继续道。
陈奉摇摇头,“不知道,我是从北门突围的,白大哥随涉间自东门出击,那是突围重点方向,多半没事。”
“不过,要拖的时间长了,没战死也得饿死。”陈奉想到之前涉间营中数万将士对援军的期盼,最后等来的却是今乎全军覆没,不无埋怨道。
“凉拌,没了涉间接应,这点人去就是送死。下令,全军调转马头,原路回撤。”
“那白大哥呢?”陈奉顿时急了,连声质问。
蒋剚不理陈奉,吩咐完军马调动才转过头看向心灰意冷的陈奉,道:“从手底下找几个靠谱的,咱们一块去找老白,剩下的随军撤退。”
陈奉“啊?”的一愣,一时没缓过神来。
“啊什么啊,快走。”蒋剚翻个白眼,与身后几十名健壮亲卫出列,就要动身。
陈奉转嗔为喜,正要道歉,一名
第93章 狼山反击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