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此事?”牛加忙问。
“确有此事。”猪加速答,欲言又止:“我等与蓟王,皆是大汉藩属。料想……”
尉仇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加:“诸加皆言,因何不语?”
马加遂出列:“回禀大王。蓟国一统北疆,乃大势所趋。前有东部鲜卑三归义侯,今有马韩属国。我等当仿效鲜卑与三韩,归义与属国,二选其一。”
话音落地,殿内寂静无声。许久,尉仇台言道:“孤意已决:谴子入蓟国太学坛就读;与蓟国互设使馆;在北沃沮(珲春)沿岸,择一湾赠与蓟国,兴建互市港口。至于高句丽,便让其自生自灭吧。”
“大王明见。”群臣下拜。
沃沮,位于半岛北部。常分南、北、东,三沃沮。东沃沮大致位于今朝鲜咸镜道,北沃沮大致位于今图们江流域。东沃沮简称沃沮。夹于汉四郡与高句丽之间,故一直未能独立。时下为高句丽藩属。《后汉书·东夷传》:“东沃沮在高句骊盖马大山之东,东滨大海,武帝灭朝鲜,以沃沮地为玄菟郡,后为夷貊所侵,徙郡于高句骊西北,更以沃沮为县,属乐浪东部都尉,至光武罢都尉官,后皆以封其渠帅,为沃沮侯。”
而北沃沮,时下则为扶余藩属。“北沃沮,一名置沟娄(买沟溇,即‘买城’,北沃沮首城),去南沃沮八百馀里,其俗皆与南同。”
“其言语与句丽大同,时时小异。”“其俗南北皆同,与挹娄接。挹娄喜乘船寇钞,北沃沮畏之。”
其土地肥美,背山向海,宜五谷,善田种。人性质直强勇,少牛马,便持矛步战。食饮居处,衣服礼节,有似句丽。其嫁娶之法,女年十岁,已相设许。婿家迎之,长养以为妇(童养媳)。至成人,更还女家。女家责钱,钱毕,乃复还婿。
半岛时局,很清晰。
蓟国一家独大。无可匹敌。
之于半岛上的异族政权而言。选择无非有二:求生,求死。
求死,易耳。
求生,亦不难。
选择亦有二:藩国、属国。
二者大同小异。非刘藩国,多为归义国。若为属国,则需听命于属国都尉。从“自治”角度而言,藩国要高于属国。然从政权的先进性而言,属国更多参与大汉吏治,国情、民生,皆远胜归义国。部落制度的愚昧和落后,显而易见。且奴隶制本身,亦大大制约了生产力发展。
换言之,做一个贫穷的独裁者,还是做一名有道明君。见仁见智。
就奴隶而言,若有选择,自当更愿举家逃亡蓟国,成为一名光荣的自由民。
翌日,扶余王尉仇台,设宴款待蓟使。宴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宴后,由智者马加出面,与蓟使孙乾,商讨结盟事宜。
遣侍子入蓟国,互设大使馆,开放通商口岸。条条皆是利好。至于马加提出,两家结秦晋之盟,却被孙乾婉拒。
来时,二位国相叮嘱再三。万勿再“代主定亲”。东胡已有高车与乌桓,与蓟王和亲。再和扶余,多此一举。亦会让另外二家看轻。所谓事不过三。再多,便卖不上价了。
终归“物以稀为贵”。
马加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若能与蓟王和亲,自当有百利而无一害。君不见,东胡二妃,深受蓟王宠爱。诞下二公主,虽年幼却获汤沐邑。蓟国之物,更是风靡北疆。右北平乌桓王乌延,数年前已得汉庭策封,称“乌桓单于”,号“汗鲁”。俗称“汗鲁单于”,或“汗鲁王”,统领三郡乌桓。高车归义王副伏罗氏,更一统阴山南北。称“高车大单于”。
两家皆因蓟王而兴。扶余若能如此,自当百般利好。无妨,两家既已结好,当徐徐图之。可恨蓟王子年幼。若满十五,可退而求其次。
再等十余年。待蓟王百子长成。来者不拒。和亲,好办。
孙乾志得意满,代主签下国书。
门下督郑泰,亦功德圆满。率尤其庞大之归国车队,与副伏罗王,依依惜别。
不下万人的高车十二部侍子与贵女车队。在队列中,尤其显眼。
先前。郑泰已答应,择副伏罗氏族中适龄子弟,辟祸蓟国。副伏罗王,又借侧妃有孕
1.66 以稀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