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林轩才抚着她丝滑柔顺的长发,笑了笑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
姜浅予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把脸贴在他怀里,轻声道:“你……怪她吗?”..
“我也不知道。”
林轩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怔了一会儿,才吐了一口气,“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一些事情,所以我很清楚那不怪她……”
他说到这儿,又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说道:“虽然我还没结过婚,但大概能想象的出来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会是怎样一种煎熬,而且那时候老爸又……她曾经试过想要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可那个年代,她那时候也就是个从没出过门女孩,又懂什么,何况家里还有两个负累?”
父母离婚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五岁而已,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但那时候留下来的阴影却是始终挥之不去的噩梦,吵骂、哭喊甚至厮打,早上她脸上的泪痕,甚至偶有的淤青……
那个年代物质条件比较匮乏,可她没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家里娇惯着宠溺着长大的,说不上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但那个年代的人,就算是女孩子,有谁不上学了,能在家待着五六年从没下过地干过活的?
她上过学,读书识字,也曾是媒人踏破门槛、被附近村庄不少长辈夸赞心肯的漂亮姑娘。
那个时候说亲,大多是附近村庄或者本村,离家近,回娘家方便,然而可姥姥没有生下男孩,所以外爷才从兄弟家里抱养了一个男孩,因而一辈子不受家里长辈待见。
姥姥自己过得受气,所以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女儿嫁到离这个这个她过得不开心的村子。
却没想到挑来选去,最终选了个这桩婚事。
老爷子教书育人一辈子,却没能教的好自己的子女。
林义在外酗酒赌博,负债累累,她每天就在家里发愁怎么能让儿子吃得好一点,穿的暖一点。
林轩只记得那个时候,她似乎每天都在变着法子做吃的、做穿的,一些碎布被她精心巧手的拼凑在一块,也能变成漂亮的衣服、鞋垫、袜子一直到他小学毕业的时候,身上穿的都还是她亲手做的衣服鞋袜,不是花钱买的,可比买的还结实耐用,漂亮合身。
以林义的性子,她人都走了,自然不会让她做的东西再留在家里,丢掉了大半,可最终还是留下了一部分,因为那个时候林轩年龄再小,也不可能让他整天光着屁股。
贫贱夫妻百事哀。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林义自然是远远算不上什么英雄的,实际上前世的时候,林轩在人格彻底成熟前,越是长大,跟他的关系越是恶劣,也就是因此。
在长大的过程中,他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自然越来越恨这个太不称职的父亲。
不恨他没能力给自己好生活。
只恨他逼走了她。
他自然不是希望她走,可她在家里能省就省,钱花的再慢,也都是越来越少的,于是从没下过地的她,终于试着学着去下地干活,然后再农忙之余,再从娘家拿了些钱,弄些小本生意。
煎饼、面皮、鸡架、馒头、雪糕……
她能想到的、可以做的,也就这些,推着车子问着路,十里八乡的转,也曾吃力地推着瓜果,带着还是小不点的他到镇上去,腼腆而生疏地走街串巷叫卖……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那个时常挂着鼻涕哭闹的小不点长大后看到这句话,是在逃课打游戏的网吧里。
打架时总是冲在最前打人最狠挨打也最多,从不曾说过一句软话掉过一滴眼泪的他,在那个把面子看的比天还高比命还重的年龄的他,当着那帮境况各异却都同样在混日子的伙伴面前哭成狗。
抹掉眼泪就决定要去打职业。
不求混出个人样来。
只少不能活的像条狗。
要是哪天真有再见,要是她从谁那里听到了自己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儿子过得那样的日子,她该有多难过?
“你……怎么了?”
发觉头发被打湿一片的小妮子抬起头来,有些紧张地慌乱要起身,伸出手来,又被林轩挡了回去。
林轩重新将她抱住,脸贴在她头发上,不让
【323】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