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莺大感兴趣,忙走过去,见徐横手里抓着一个坎肩样的轻薄之物,触手冰凉,极有韧性。徐横抽出宝剑在那团东西砍了几下,竟是丝毫无损。
徐横笑起来,“大人,这软甲可做护身之用,不如你就留下得了。”
郭文莺看着也觉喜欢,她现在有孩子,一天到晚刀剑无眼,要真是伤了孩子可如何是好?只是刚才她刚斥责了徐横,这会儿再拿了这软甲未免面上不好看。
徐横笑道:“大人只管拿去,回头禀报了皇上也没什么,没准皇上就转赐给大人了。”
郭文莺心想也是,封敬亭最怕她受伤,赐她一件软甲也实在不是大事。她让徐横叫人捧了盒子送回客栈去,连着匕首一起,都交给皇上。封敬亭最了解她,到时候不用她开口,东西就能到手了。
他们从密室出来,外面跪着的张家人正一个个被拉出去,皇上虽然还没下旨处置,不过按照规矩,犯事的女眷大多是要发配的,男丁斩首示众,怕是也没得好了。
听到阵阵哭泣之声,郭文莺难得心软了一下,女人何其无辜,平时吃香喝辣作威作福的是女人,身为女子随时都会被抛弃,家主逃跑带走的也大都是男丁,剩下一堆女人,却跟着受了牵连。
说起来也不过是身为女子的悲哀,成为男人的附属品,祸福相依,是荣华富贵,还是抄斩获罪,都得看男人作为,也是可怜了。
从张家出来,郭文莺就回了客栈,封敬亭知道她出去了,倒也没说什么。只叫人把那送回来的两件东西拿上来,笑眯眯道:“你倒是学聪明了,想要什么不直接说,采取迂回战术了。”
郭文莺谄媚一笑,“这不是皇上在这儿,我哪儿敢随便做主啊。”
封敬亭哼一声,“朕不在你就敢随便做主了?瞧着你胆子越来越大,真是什么都敢做了。”
郭文莺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前一阵做的那些事,想来齐进已经把官员联合参奏她的事禀报了。只是这又如何怪得了她?她一个女人在这些虎豹豺狼横行,险恶的官场之中,不使出些非常手段,又对付得了那些臭男人?
她笑道:“横竖有皇上给我撑腰呢,你把我派到这儿来,就该知道我的难处,便是出了什么事,皇上也该不会放任不管吧。”
说她急功近利也罢,说她胆大包天也罢,到底也只是为了稳定住东南的局面,为了朝廷能把新盐规推行下去,为了他的江山宝座能做的更稳一些。
封敬亭哼道:“你这样无法无天的,朕也不能放任于你,回头拟个请罪的折子吧,交内阁审议,看看那些个阁老们怎么说。”
郭文莺知道这是打算把这烫山芋扔给陆启方了,那老头老奸巨猾的,一出了事就会把她豁出去,偶尔给她收拾个烂摊子也没什么。
次日一早,封敬亭启程去杭州,不过却没让郭文莺跟着,而是让徐横把她送回福州去,只等他回京之时带着她一起。
郭文莺担心他,不由道:“皇上要去应付三皇子,不带够了人如何使得?”
封敬亭道:“你把路唯新派去封两淮盐场,正好他在,朕已经叫人送信给他,让他在杭州随行护卫,也不会出什么事的。”他说着顿了一下,扫一眼她嘻嘻笑着的脸,“你还是顾着点自己吧,这回没出什么事,也是你运气,你可不会回回有这么好的运气。”
郭文莺咧嘴,最近他也不知是怎么了,总喜欢对自己说教,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有时候一两个时辰都随他唠叨。这两天跟他在一块,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皇上不让去,她也不会硬往里头闯,把温州的事了结了一下,让人把抄没的东西护送回京,随后叫徐横拟了折子也随即送进京去。
徐横心里自是不大乐意,他是个武将,又不是文臣,写折子这种事她这个总督不操刀,拿他使唤什么?
不过她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得把抄家的经过及一些琐碎之事,连同抄出来的物品清单一起着人送去京城了。自此之后,这事也算告了一段落。
封敬亭临走时让郭文莺把擅自调兵和封盐场的事说清楚,郭文莺寻思着自己那笔字也不咋地,而且她真懒得费这脑子,就干脆叫人先行回福州,让张明长给她写折子了。身为新科的状元,办这点事应该没问题吧?
等这
第六百零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