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敲击在大理石地面,昔日人满为患的街道如今车马皆可随意驰骋,南溪坐在马车上掀开一侧的帘子望着路边的庭院楼阁发呆。
街边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多数无处落脚,一副家破人亡的惨淡景象。
南溪方才与那南街的赵妗云过继了商铺地契,不知为何,南溪在赵妗云眼中看到了仇恨的种子。许是南溪看错了,一个嫁错郎的失意的女子,连命都不在乎了,还能有多少恨?就算有,怕是也无力再掀起波澜了。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柳红探头进来道:“前处怕是有热闹看,竟围得水泄不通的。”
南溪下了马车,用银子发达了车夫,只见一堆人围在马路中央,还时不时指手画脚。
南溪同柳红一道凑上去瞧了瞧,只见一个蓬头丐面衣衫不整的女子躺在马路中间,女子身上罩着一件满是污垢的破布白衣,小腹略微隆起,暴露出来的手臂红肿得有些溃烂,看上去似是被人捆绑过的,但这都不是最醒目的,最醒目的是她下体的一片殷红!
那殷红的血迹在布满污垢的白衣里蔓延,显得格外的刺眼,众人议论纷纷,指手画脚却无一人上前帮忙。
这女子早已痛得神志不清,汗水夹着眼泪流进凌乱的发丝里,她浑身颤抖,衣衫尽湿,微闭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南溪焦急道:“这女子怕是小产了,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一旁的粗布婆子打量了南溪一番后接了话:“姑娘怕是外地人吧,那姑娘头上戴的是范府的银钗,自然是范府的丫头了,也不知犯了何事竟被这般对待。”
一男子连忙道:“定是些污秽不堪之事!”
南溪望着那女子看上去约摸有十三四岁,心里有些不忍,纵然是千错万错她也还是个孩子,也不知哪个纨绔子弟竟如此待她!
南溪塞了两枚碎银子给柳红道:“找两个人,将她送至你我住处。”
柳红接了银子,差遣了路边蹲着的两个乞丐,那两个乞丐看着不过也才十几岁,接了银子欢欢喜喜的就去抬那女子,众人见女子被抬走了便也都散了去。
没走多久五人便到了居所,那两个乞丐欢喜着离开了,其中一个乞丐似是琢磨着什么,不过那种神情也只是一闪而过。
见那两个乞丐走了,南溪立刻关了门挽起袖子道:“芝香姑娘可醒了?”
方琴见状连忙跑过来,不明所以道:“方才才醒来,看见春华姑娘的灵堂正伤心着呢!”
南溪摸了摸那女子的小腹:“快将芝香姑娘叫来!”
方琴见这姑娘一身的血,吓得赶紧往芝香房中跑去。
南溪对柳红道:“你与我一同将姑娘抬入房中。”
于是二人将这女子抬入房中放在了床上,南溪让柳红将门窗关好,再去打些热水来,自己便凑上去解开女子的衣带,南溪卸了女子的衣服,见她小腹高高隆起,这么看着怕是有八月的身孕了,此时芝香也来了,见那女子躺在床上下体不断的流着血,芝香那原本悲伤的神色顿时去了大半,她走上前摸了摸女子的肚子,又将耳朵扶了上去仔细听着,不一会芝香道:“孩子还活着!”
姑娘们见状也都围了上来,钱寻也凑了上来,方琴见他如此好奇,便道:“屋里头正生孩子呢,先生还是回避的好!”
钱寻正准备离开,他腰间带的竹筒却晃荡了一下,他拿起竹筒来听了听,发出声音的竟是那支装着黑色鬼蛀的竹筒,钱寻很是不解,这只鬼蛀近来都毫无动静,怎么忽然躁动起来了?想着他便不安起来,连忙将磨好的药粉撒在了房屋的各个角落。
芝香唤了声那女子,那女子似是昏过去了,又有把了把脉,摇摇头道:“眼下只能保孩子了!”
又对南溪道:“劳烦姐姐拿把匕首来。”
南溪一听下了一跳:“妹妹这是要做甚?”
“这女子再无力回天了,可眼下孩子却还活着,为今之计只有将孩子强行取出了!”
南溪愣了一下,又立即出了门,不一会儿便拿来一把银质的匕首,芝香接过匕首凝了凝神,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她在女子紧绷的肚皮上拉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肉便在肚皮间开了花,那女子虚弱的哼了两声便没了反应。
南溪
035 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