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韦枫伤势已痊愈。他本擅长自我疗伤,程英又在他初到草庐之时喂服一粒九花玉露丸,更有帮助,他借口尚有些隐痛,而留在她身边。
他出门活动,见此处偏幽,地面平整,两间草庐很是讲究,下首有间厨房,外围青竹环绕,俨似篱笆院。草庐虽显简朴,却典雅别致,的确是修身养性极佳之所在,有“室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既感,不禁吟了一句:“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程英听见莞尔一笑,心道,他竟有几分才气。
二人除交流音律外,刘韦枫还讲些搞笑段子逗她,程英虽文静却是笑点很低,或者古时的女子都如此,随便讲个“穿马甲就不认识你了”之类的笑话,她都笑的花枝乱颤,却并不纵声,毕竟有修养。
这一日上午就这么静静过去。午后那少女又坐在桌边写字,刘韦枫凑过去看,她却推说字丑,遮住不让看。刘韦枫笑笑便门外吹奏程英教的曲子。她写了约莫一个时辰,刘韦枫从外看到她写一张,出一会神,随手撕去,又写一张,始终似乎写得不合意,随写随撕,瞧这情景,最后她叹了口气,不再写了,出来问道:“你想吃什么东西,我给你做去。”
刘韦枫道:“随便好了,我去打猎加个菜,呵呵,顺便看看伤势恢复的如何。”
程英叮嘱道:“你有伤在身,不宜跑动,还是别去了。”刘韦枫已经走远,心道,此刻洞房都没得问题,他心里虽爱慕程英,却感觉她高雅圣洁,不跟她开低俗的玩笑。
刘韦枫走远后展开轻功巡视,以他对打猎的敏锐度,很快找到一个野鸡群,掷石子射杀一只拎走,又在林间寻了几朵草菇摘了,心道正好做个北方菜:小野鸡炖蘑菇。回来时见程英正在厨房忙活,于是把战利品一放,准备烧水烫鸡褪毛。
程英大为吃惊,古时男尊女卑,家庭中少有男人做饭的,于是让他出去,一切交给她做。刘韦枫只好退至厨房外,笑道:“男女平等,以前在家我爸经常做饭的。”说着笑着,想起父母又黯然神伤,去吹箫排遣。
程英善解人意,不难察觉他的思乡之情,却不知他的经历,心道,或许跟自己一样,都是孤儿吧,心里和他更加贴近。
刘韦枫吹了一阵回屋,瞥见框里的废纸,心道:“原著中她救杨过时写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却不知给自己写的什么字。”顿感好奇,随即捡起一个纸团打开,只见纸上几个工整隽秀的正楷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那字体在刘韦枫眼里已是非常完美,若在自己时代,考级的话定能达到顶级,竟未达到她满意?
刘韦枫心想:“她亦写‘既见君子’,这君子难道指我么?却不知她对自己有何感觉,须得找机会试试她。”
正自痴想,听脚步声自厨房传来,他赶紧又窝成纸团掷回去,待程英进屋已背着手欣赏窗外风景。程英见他情绪已缓和,便冲她笑了一下,却是来端废纸去厨房烧掉,大概怕刘韦枫看到,可惜她意识稍晚一步,刘韦枫偷笑。
刘韦枫拿起小楷毛笔,想了想,在纸上写起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这首徐志摩称赞日本女郎温柔的现代诗,刘韦枫觉得形容程英也到贴切,“沙扬挪拉”却不能加上,一是程英无法理解,二是怕自己把程英想象成岛国的“苍老师”。他幼时家人给他报过书法班,爱好又广泛,字也算写的有模有样。
吃了午饭,刘韦枫踱着散步,装作舒展筋骨,程英收拾好碗筷后看到他写的字,看了一遍后竟拿起来再看,感觉他写的文字跟他的箫声一样,虽和自己的风格截然不同,却意境优美,哪里知道还有现代诗?只见她爱不释手,欢喜中带几分娇羞,只是面具下表情无法捕捉。
下午程英取箫又幽幽吹了起来。这次吹的是一曲“迎仙客”,乃宾主酬答之乐,曲调也如是雍容揖让,肃接大宾。刘韦枫亦向她求解,得解释后他道:“原来你在箫声之中也带了面具,不肯透露心曲。”程英又躲进屋去。
次日清晨,那少女送早饭进来,只见刘韦枫脸上戴了面具,不禁一呆,笑道:“你怎么也戴这东西了?”刘韦枫道:“你不肯显露本来面目,我也就戴个。”程英道:“你……这也很好。”说了这句话后,放下早饭,转身出去。刘韦枫讪讪跟出去
第六十三章 旖旎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