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我梦见我被师傅罚了。真的,就在城门外,师傅在城门上看着呢,不管我怎么敲怎么打,城门就是不开......绿竹,你说,这城门怎么就是不开呢?”女子有些自言自语,双眼迷茫地总是看着院中一颗垂柳树,而被她唤的绿竹却无声垂泪,强笑地安慰女子:“是吗?主子居然做了这么不详的梦,定是昨晚的枕头有些偏,主子落枕了,便做了......做了此噩梦吧。”椅中女子没有再说话,好像认可了这种说法。
又一日,也是在此院中,女子仍然躺在那椅上,双眼微闭。
“绿竹,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主子做了什么梦,绿竹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就像一个死循环一样,这样的对话自从女子醒后一直这样,但两人似乎都不嫌烦,一个莫名其妙的说,一个更是默默地不厌其烦地回。
“我梦见我在栽树,嘻嘻,我人小,不高,栽得很是吃力。”女子脸上出现点点微笑,好像在笑自己人小栽不了树。“那主子栽的是什么树呀,最后栽成了没?”
女子听后,并未回答,而是看着院中那颗绿柳。须臾,玉手轻抬,“看到了吗?就是它,一颗柳树。”转头望向绿竹:“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居然就长这么高了。”
看着这样的小南,绿竹心中悲痛,有些话其实大家都知道,但绿竹只能这样去陪伴身边的女子,好像只要不提,只要不提某些事,某些人,事情好像就没发生一样。这样做不知是骗小南还是骗自己。小南不知,绿竹亦不知。“那梦中主子终究还是栽成了,可喜可贺,不枉费一夜之力。”
“是啊,终究栽成了,多亏他。”话毕,再无他言,只有风中一叹。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对话在南庆宫循环出现,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太监酿跄地跑进殿中,悲切地对着小南乞求。此太监身份不可小觑,如若只是一个普通太监定是早被外面的守卫拦在宫外,何至于闯入殿中。此人自小伴在皇帝身边,乃是内务之首总管太监,此时却如此狼狈地跪倒在小南面前,老泪横流,努力地自以为是地在为他的君王尽忠。
“南主子,南主子,求您了,求您救救陛下,救救天下苍生吧!”
小南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下跪之人,嘴唇微启,却不知如何回答。那个名字那个被她们故意遗忘的名字终究是再次出现了。没有人在乎她的遭遇,也没有人想听她的痛苦。
“你可知,他是如何对我的?”小南看向下跪之人,目光呆滞轻喃道。
“南主子,老奴一生陪在陛下身边,其他不说,但陛下对您的感情那都是真情实意的。您可知,当日众位大臣执意让您殉剑,是陛下......是陛下宁负天下人执意抱你回宫,这才救了您呀!”
“主子可还不知,您便是护国神剑的后人,今生定是要以身殉教的。但陛下不愿您再受苦,才有今日之祸。”
“主子,如今唯有您一人可以救天下苍生。”
“无心之人,怎救苍生,哈哈哈哈!”小南苦笑地看着太监。
看着老太监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看到绿竹也似发了疯,一向胆小的绿竹发了疯地去推那个内务总管,嘴里也在吼什么,只见满脸是泪的看着她,对,是看着她。那是一种什么目光啊,哀伤,怜悯,还是悲痛?兴许都有吧。
“南主子,老奴代表天下苍生求您了,求您跳剑炉吧,只有您的鲜血才能练就神剑呀,求您了,求您救救苍生,救救陛下吧!”
小南机械地看着他,又转头机械的看了看绿竹。
“是他叫你来求我的吗?”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不待太监回答,“你们都希望我死,原来人人都盼着我死呢?以前我全家被歹人所杀,遇到了师傅,我以为自己是幸运的,以为上天还是眷顾我的,窃窃自喜。后来师傅对我诸般爱护疼爱,还许诺于我终身之约,那时,那时我真的开心得要死了,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幸福得都忘了报仇,我想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一直待在师傅身边,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关系呢,冤冤相报何起了......可世人却不信,师傅也不信。”小南说着转向绿竹,“如今看来,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阴谋,都是骗我的,我却信了,可
前尘三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