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早就料想到三房不会安分,回了房换了身白底水红领子对襟印花褙子,半倚在窗旁的暖炕上翻着书页。
习武札记,是上次温季蘅送的其中一本,里面注明了许多关于习武的技巧,这对初出茅庐的她很有益处。
有些关键事项还被温季蘅标注了出来,淡淡的一笔,寥寥几个字,却让她心底有些微痒。
琼华从外面打探回来,双膝跪在暖炕上,朝里面挪动了两下,凑到林庭筠耳边轻轻道:“三房请了杏林堂的大夫去,据说是三夫人肚子不舒服。”
琼华话音才落,还未下炕,玉珠匆匆进了门,先是将屋内杂扫的小丫鬟撵了出去,才一脸凝色的靠近炕沿。
她心底踟蹰着,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先前她那般心疼的宝珠,竟没想到都是错的。
想法与现实的颠覆让她的脸色很是难堪。
“奴婢方到浣衣房,就见着六小姐身边的人将宝珠领走了,奴婢就躲在树后看了一会儿,去的方向应该是三夫人的住处。”
林庭筠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习武札记上,似乎对宝珠的去向并不意外。
玉珠却是一脸委屈的瘪了瘪嘴道:“奴婢没想到宝珠竟然和三房有关系,被那个小贱蹄子骗了去,在郡主面前替她说了许多好话,原都是错的。”
她回想起自己先前的愚蠢的行为,心底愈发委屈,情不自禁的垂了两滴眼泪。
琼华忙下了炕,递过帕子让她擦了擦脸颊,打量了一眼林庭筠的面色,才宽温道:“你与她相处甚久,感情深自然会蒙蔽眼睛,也怪不得你。”
一听琼华这般说,玉珠心底也猜出些许,想来是从一开始,郡主和琼华就没着了宝珠的道。
满屋子的人,就她信了宝珠的邪。
哽咽声凝滞了片刻,随即蹙着眉愈加委屈地抽泣着:“原是我不对,可郡主既知道为何要瞒着我,叫我被那小蹄子当猴子耍。”
林庭筠瞧着玉珠低垂着头擦眼泪,不由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瞒着你是怕宝珠瞧出不对劲来,倒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她放下书继续道:“我若是真有心不叫你知道,今日如何让你去瞧个究竟,眼见为实,你总归吸取些教训。”
玉珠心底自知郡主教训的是,哭得却愈发凶了,先前是委屈,如今是自责颇多。
“那现在怎么办?奴婢去三夫人那把宝珠揪回来,咱们好好审审她。”
玉珠擦了擦脸上的泪,作势就要往外走,气势汹汹地模样显然是去兴师问罪的。
琼华忙扯着她的手臂,认真道:“再等等,一会还有好戏看呢。”
林庭筠只觉着脑袋里装满着书本上的内容,注意力一旦涣散就有些疲累。
加之白天在宫里和陈锦之纠缠许久,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乏得很。
她半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出三夫人哀嚎的模样,不禁笑了笑,一会儿还有得累呢。
还未到平日传晚饭的时辰,黄嬷嬷就先到了明熠阁内,脸色颇沉重地敲了敲门。
应声而入时,玉珠正沏了香片茶,边放在桌上边笑着道:“今儿雪大路滑,嬷嬷来得都比平日里早些。”
第102章 好戏即将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