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朱羡鱼有些懵。
城主不都是些年过而立的男人吗?怎么会是她这么个看上去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但若不是她,为何刘主事会叫她城主。
玄烛未理会刘主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盯着脸色发青的朱少理:“朱老爷刚刚说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朱少理的脸色又青了几分。
他虽未望州大户,但作为商贾之家,自是不能与城主相斗。若这丫头真是城主,得罪了她朱家怕是要放弃这世世代代的夏布营生,跟着杜余炀举家迁离了。
朱少理毕竟在外经商,处事圆滑,虽觉得脸上无光却还是拉下脸面朝玄烛拱手到:“在下不知您是城主大人,多有得罪,是在下愚昧,望大人海涵。”
“我向来肚量小,别说海涵了,就是池塘涵、泉涵、井涵的量都没有。”
朱少理一噎:“若是城主怒火难消,朱某愿跪下赔罪。”说罢,朱少理一撩袍子,便欲跪下。
玄烛也不拦他,任由他跪在那里。
朱羡鱼在一旁急的直掉眼泪。朱少理拉了拉朱羡鱼的袖子,示意她也跪下。
朱羡鱼当然不愿。
她是朱家大小姐,朱少理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即使之前杜城主在的时候,也亲切地叫她一生世侄女!除了那些来来往往的修仙之人,谁人敢在她面前横?
为何……为何每次遇见了她便什么都变了?明明比她还要小两三岁的样子,为何每次都在她手里吃亏?她怎么能甘心!
朱羡鱼死死的咬着下唇,一把甩开了朱少理拉着她的手,盯着玄烛,眼中含着满满的恨意。
朱少理见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女儿如此不识大体,站起来扬手一巴掌打在朱羡鱼的脸上。
这是朱少理第一次打朱羡鱼,以往即使她犯了错,也不过是责备几句便不了了之。
朱羡鱼也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居然会当众打她,原本已经被玄烛打得高高肿起的脸颊,这会儿又添新伤,火辣辣的疼。
“你会后悔的。”朱羡鱼咬牙,狠狠地瞪了玄烛一眼,含着泪奔出了城主府。
朱少理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怕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来,左右到了年关,待年后,等这小城主的气消了,再来登门谢罪好了。于是朝着玄烛作揖告辞,便离开了。
玄烛望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吸了吸鼻子。
欺负的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被欺负时会怎样吗?才这么一点儿就受不了了?
玄烛仰头想了想以前和爹爹一块儿被那些所谓的乡绅巨贾欺负的时候,不知比这耻辱多少倍。只是那会儿势弱,不仅不能反抗,还要腆着脸讨好那些个奸人。
而现在,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二日便是大年三十,玄烛早早的起了床。
昨日在集市上买了红包,又兑了五十两碎银子,每一块碎银子都有一两之多。
玄烛在每个红包里放了一两碎银,又给几个管事的准备了十两银子的银票,小心叠好,塞入红包中。
这些城主府的下人们,月钱多的三四百文,少的几十文,一年到头也难得攒下点银子。
她以前也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知道这些个人下人的苦楚。虽不知她还会在城主府待多久,但既然这个年是在这里过了,那便做好一个主子该做的事情。
到了傍晚,门外时不时传来爆竹与小孩嬉笑的声音。玄烛坐在城主府大门的阶梯上,望着眼前三四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童在一块儿提着年兽花灯,点着爆竹嬉闹。
“姐姐,一块儿来玩儿吗?”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姑娘歪着头望着她。
玄烛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包干果,递给那小姑娘。
小姑娘欢呼着接过去,嚷着几个玩伴儿来分了。
小孩便是这样,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便叫来同伴一同分享。随着年岁增长,人的贪欲也随之疯长。那些天真烂漫的日子,也会再不复存在。
玄烛不再看他们打闹,起身回了屋子。
入夜后,下人张罗着在大厅里布年夜饭。
按照玄烛的吩咐,大厅里布了五桌。玄烛与各位管事坐在正中间的大桌上。其
第十六章 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