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那冷嗖嗖的眸光，像一柄利箭扫过来。
这样的眼神，让张氏一族几个小媳妇吓了一跳，见一行人走远，其中一个打了退堂鼓。
“招娣，瞧着那傻子是个狠的，咱们不去了吧！”
其实，李招娣心里也有些害怕。
一想到夜染的狠，她还是心有余悸，看到董氏额头上起了个大包，感觉自己已经好全的手臂有些隐隐作疼。
正在犹豫不决，又感觉不能在傻子面前落了威风。
董氏贪婪道：“去，为什么不去？我这都挨一下，不能白挨了，咱们非要将她挖药材的手艺学了，赚一大笔银子，也盖个青砖大瓦房。”
“弟媳说得没错，上次那些药草本草堂不收，这回咱们跟在她后头挖的是名贵药材，指不定那本草堂也收咱们的。”
一想想夜染家的青砖大瓦房，李招娣胆气足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傻子还敢对咱们咋的？我们张氏一族不是好欺负的。山上也不是她家的，咱们跟上……”
见夜染一声不吭走在前头，周芸竹心里有愧。
挖药材这事，是她没有安排好，她昨天该交代一声周氏一族各家小媳妇，挖药材一事别往外说。
这回好了，染娘教她们识药认药，还给她招惹上了麻烦。
周芸竹追上来：“染娘，她们偷挖了药材，你不收她们的，也是白忙活了。”
周芸竹这是以为她生气了？
在安慰自己？
其实夜染才不会跟几条不相干的闲鱼生气。
近来又要忙着入山挖药收集药种，很多时候只留了大娘和月儿在家。
所以，上次张氏一族打上门的事儿，不能再发生了。
李招娣和董氏一再挑衅，夜染想着怎么收拾她们才爽快，才能不露痕迹……
一路入山，夜染采摘了淮山、田七、苦良姜、穿山龙、白牛胆等等药材，治跌打损伤那些药材集齐了。
夜染将一起入山的人，分成四组，每一组负责找二到三样药材，然后各自散开在一片区域。
她教人识药认药时，并没有驱赶鬼鬼祟祟跟在后头的李招娣和董氏她们。
但因为隔得远，李招娣和董氏她们只听了个大概，跟在周氏一族人后头，认齐了三四样药材。
就算这样，也让她们两眼放光，感觉这山里遍地长着银子，哪里药材多，往哪里钻。
夜染站在半山腰，看着山谷内举着小锄子，疯狂挖药材的李招娣她们，眸子里掠过一抹冷笑。
殷天仿佛没看见，牵了星儿：“浅山没什么好药材，我带星儿往深了走。”
李招娣和董氏，寻思挖了药材卖钱建青砖大瓦房，劲头十足。
快到正午，各自挖了半篓子药材，越是往深山，无人涉足的地方，药材越是好寻。
所以不知觉间，越走越深，已经到了上次张桂才被白虎咬伤的那片石林外。
那五筐药草，凑一凑，也快压满两筐子了。
夜染刚想闪出藏身的树林，朝她们下手，突然石林内一阵嗖嗖响，蹿出一头半人高的大野猪，龇牙咧嘴往李招娣她们身上扑去。
306 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