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你把我当成什么？”白思辰问道，他的声音里有些悲哀的情绪。
程逸然的心猛地一跳，她自然知道白思辰对她的心思。但她却什么回应也无法给他，她不能欺骗他，更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当然是朋友啊。”她低声回答。
“吱——！”的一声，白思辰突然一打方向盘，突然刹住停在了路边。
程逸然被猛地晃了一下，吓了一跳：“思辰，你做什么”
白思辰已经倾身过去，把她挤在了座位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他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朋友？思辰，你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就算我想对你做什么……”他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脸颊，“也是应该的。”
程逸然瞬间就慌了：“思辰，别乱来，我们当初说好的……”
“当初说过什么？我已经全部忘记了。”白思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陆迟野只会用卑劣的手段把你困在身边。而我，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逼迫过你做任何事？可是我的耐心和爱换来的却只有你的一句当然是朋友！逸然，你还有没有良心？”
“所以现在，”程逸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的迎视着他，“你是在跟我要这些年来的回报，是吗？”
白思辰皱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思辰，作为朋友，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爱情的。你还那么小，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不该把目光局限在我一个人身上。那太浪费了。”程逸然说的真诚。
“你不爱我，是因为你的心里一直都还有陆迟野，是吗？”白思辰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了。
程逸然垂下眼，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白思辰解释。
虽然陆迟野对她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她却无法真正恨他。
每每想起他，脑海中出现的都是他的好。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又如何跟白思辰解释呢？
其实不用她说话，白思辰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了端倪。
她确实仍旧爱着陆迟野，她的心里，只能装下陆迟野一个人。
白思辰不服气，凭什么？他哪里比陆迟野差？
无论家室、能力、外貌还是人品，他都自认不比陆迟野差一分一毫。
更何况，白思辰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程逸然的人。
“陆迟野爱的根本不是你。”他缓慢的摇着头，“如果他和丁雪妍生了孩子，他绝对不会想起你的。”
程逸然的脸色有些白：“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逸然，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有我才能让你真正幸福。而陆迟野，只不过把你当成一个金丝雀来养罢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程逸然不想再听下去了，“我现在很累。”
“好。”白思辰低头在她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后，坐正了身体，继续开车往家走去。
程逸然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她的眼中满是茫然和痛苦。
早晨，一缕明亮的阳光照进了病房里，洒到了陆迟野的脸上。
他皱皱眉头，睁开了眼睛，在几秒钟的晃神之后，他看向了旁边。
那里的病床上，丁雪妍还在沉睡着。
她睡得很安心，，呼吸绵长而均匀。
她睡着时的样子还是很美丽，美丽到让人不敢相信她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刻薄、恶毒的女人。
美丽到……让人不敢相信她已经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陆迟野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他轻轻的叹口气，起身向门外走去。
“迟野……”在他的手刚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丁雪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了，“你要去哪里？”
陆迟野回身，他看到丁雪妍已经坐了起来，用手撑着身子，正不安的看着他。
“我去给你买早餐。”他温声说。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只有满怀的怜悯和慈悲。
那些情绪使得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但是丁雪妍却把这份温柔的慈悲错认成了满含爱意的温柔。
第一百六十一章 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