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事情有些麻烦了,天玄梦一定会来,为了过冬的粮草。珈蓝王也肯定在这里不会走,那么问题就变得棘手了。倘若这两人见了面,如何保证天玄性命安全这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毕竟那是珈蓝王,替中域皇帝留了一命的珈蓝王。天玄梦就算是中极军神又如何?他珈蓝王是王,整个中域武林的王。
法严在福源寺里疾走,似有困顿不得解。什么困顿呢?大概是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一员武将,天玄梦呢?哦,那个时候天玄梦还没有入伍,中极军神这个称号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法严快要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当年是因为什么选择了出家,拜在了珈楼的门下。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他真的快要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入了空门。只是今天他想到了一点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中域王朝该不该灭呢?这是个问题向来严肃,说实话,法严很少考虑这样的问题。不过此时他难得的选择考虑下这个严肃的问题,那么中域王朝该不该被灭呢?
你若是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别人能得到的答案或许会有些变数,但是拿着这个问题去问法严,那么能得到的答案就只有一个,当然是该死。
时间往前推,推到法华还没有出家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武将,或者说还是个将星。为了什么出家呢?这是个一个漫长而且残忍的故事。中域王朝的军队和别处的军队一样,行赏是靠军功,当时的士兵一年里除了靠军功换来的赏钱外几乎没有什么剩余的收入。
可是三十几年前的边境还算安稳,那时北荒的百兽战团还没有南下,戍卫边疆的中域军基本只能打打马贼。那时在边境的中域军,一年里的赏钱实在高不到哪里去。就连在当时被誉为新生将星的法严一年下来也得不到多少赏钱,然而这些少的可怜的赏钱还是他带人深入草原剿灭马贼得来的。
那时的法严虽然说日子过得清贫,但算起来他是在保护一方百姓,自然也是一身正气。直到有一天重阳节,他有了半日的空闲。算起来他当时不过十九,又是武将自然好酒。既然得了空闲,就更没有不出去喝点的道理。
然而到了镇上,他只觉得气氛诡异,诡异的压抑。他见了大人眼神中的压抑,孩子眼神中的愤恨以及少年眼中的不屑,那顿酒他喝的索然无味,但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在酒馆里对着一壶酒默默出神之时,不请自来一个和尚,苦行僧打扮,看样子和自己差不了多大岁数。那和尚的眼神里带着狡诘,这让他不太舒服,但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这和尚打算做什么。
那和尚到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默然的拿过法严的那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满脸嫌弃。
“和尚,你能喝酒?”
“能是能,不过不太喜欢,还有戒律清规在心上,自然是不能喝。”
“既然不能喝,为何还要喝?”
“为一时畅快?为我此时私欲?这世上要找一个理由去做些明知不可为的事属实简单。”
酒馆里静静的没有声音,街上的行人也稀疏,法严不明白为什么节日里出来人会这么少,他更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眼神狡诘的和尚为什么找上自己。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阿弥陀佛,我何时找过你?“
“你没找我,没找我你怎么会在这?“
“哦,施主,我们这叫遇上了,算不得找。“
法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往下接这和尚的话,他确实不知道怎么接,他确实也没法接。那和尚看了法严一会儿,眉头微皱,突然轻笑一声捏着酒杯送到自己嘴边问道。
“你可去过城外的甲造村,那里景色不错,重阳节登高,在那是合适不过了,我见你也是一个人,不如陪我同去?“
不知怎得,在视线对上那和尚皎洁的双眼时,他居然神使鬼差的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一刻钟之后,他们出了酒馆,向着那和尚口中的甲造村出发。一路上人烟稀少,完全不像是节日里的氛围。
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路上行人的眼神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会如此复杂,防备,愤恨,不屑。他实在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只觉得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行人的眼中,至少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看
第一百零六章:往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