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求知凝视她片刻,见她其意甚诚,不似随口敷衍,心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何益,看她事后怎么说。”当下便去看那地宫。只见这地宫建得极其宏伟,仅眼前甬道就十分宽广,看去一觅无遗,但知一步跨出,杀阵便现,实是个危险重地。
他心寻思:“玄武宿,斗宿不仅为元龟之首,并且主生,要想进阵,当从此进入。”看准地形,拉着水挼蓝从南斗方位踏进。
他一步踏出,地宫倏地隐去,眼前一片光明,恍似进入了一个明晃晃的世界。叶求知心神一凛,不敢大意,缓缓向前,水挼蓝在后亦步亦趋,紧紧跟上。
蓦地,无数光剑射来,来势既凌厉又且猛恶,有如密雨一般。叶求知谨记水挼蓝的吩咐,只以《北辰星拱》对付,双一划,在身周布下了屏障,却是使出了一招《玄宫营壁》。不知是因二者皆属同源之故,还是什么,光剑射在屏障之上,看似锐利万分,其实恰如飞雪入水,泯然无踪。叶求知松了口气,暗想若是刚才用的是《无方明决》,不知是甚光景,依他之力,大概已被万剑穿身,粉身碎骨了吧!
两人冒剑冲行了一阵,满天光剑忽地一收,一步跨出,仿似踏进了一个棉团里。前面的空气骤然变得有若实质,如帛如织,如游丝如匹练,千丝万缕,层帷叠帐,将二人紧紧包裹,像一只蚕茧一般,举步维艰。
叶求知双虚握,作仗剑持刀状,亮起一道光束,光束圆转旋小,至端而尖,形如半璧弯月。他持举过顶,一招《犀角映月》,用力向前一劈,一道刀芒划出,但听得一阵裂帛声,身上顿然一松。借着这个当口,两人疾冲,一边冲叶求知一边挥刀,刹时冲出去好远。
陡然两人身子一空,脚下无凭,往下直坠。叶求知内息一提,稳住身形,一股秋厉肃杀之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叶求知稍吸了一口,便觉生流逝,心大骇,这是毒气还是死气,竟能侵袭生命?忙急使《柄转斗南》。南斗主生,此法一运,体内的肝木之气大盛,一股生盎然勃发,抵住了那死亡之气。
两人不敢停留,疾往前飞。忽然前方星光耀眼,火矢光雨纷飞,金珠银花乱窜,宛如有万千只荧火虫在盲头瞎脑地到处乱撞。同时耳还传来凄厉的鬼啸,不绝于声,即使闭目塞听,亦不能阻其入画入听。两人直瞧得目眩神迷,就见无数的光点临空飞舞,慢慢向内汇聚,当集于一点时,突然间光芒大放,两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再也不能见物。
而那鬼啸之声始终未绝,纷然嘈杂,渐渐趋同于一线,声音陡转直高,高到极处,几不可闻,天地为时一静,万籁俱寂,两人再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叶求知大慌,不想一下竟骤失两识,忙停了下来,不敢随意走动,只潜运《柄转斗南》,想以之治疗耳目。过得一刻,模模糊糊又能隐约见物听声。
两人都道好险,一俟耳目恢复,又再前行。行不多远,一脚踏出,光华大盛,却是进入了一间狭窄之地。该处上不见天,不知其高,下不见底,不知其深,四面光雨倾覆,如瀑如注,形成四壁光幕。此地狭小,本该一抬脚就能走到对面去,可无论两人如何行走,总是在原地打转。水挼蓝道:“这是障眼法,只因四周总有光壁挡着,以致产生了错觉,以为仍在原地。”
叶求知恍然,他以为如此距离,一步跨出便到光壁之后,因此始终未想到其它,这时得她一语提醒,想道:“我怎么忘了在这阵,就算身法也要使《北辰星拱》!”当下只当光壁不存在,展开身法《盘游九地》,如龟入冥水,斗折蛇行,在层层光幕穿梭。蓦地,景物幻变,两人已来至甬道尽头,地宫入口。
水挼蓝喜道:“行了,终于进来了。多亏了叶道友,请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进去。
叶求知想道:“这地宫如此宏伟,不知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心好奇心起,但不得水挼蓝邀请,不便进去。
过了半天,水挼蓝方始出来。两人又按原路返回,到了甬道口,水挼蓝在原传送阵上站定,叶求知心道:“却不知这次传到哪里,不会又回祠堂吧?”他虽然聪明,却也猜不透水挼蓝心所想,于是跟着她一起踏上传送阵。
境换景移,两人刹时又由地宫传至一处山腹。他们出了洞,远处赫然是一片疮痍的矮山,山体上满是裂痕及坑洞。
第七十二章 冲关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