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9日,周五。
早上,是金色麦田每周例行的案例研讨会,三位合伙人会将自己正在进行或是已经完结的案例拿出来供其他的咨询师学习,正式咨询师和实习咨询师也都可以将自己的案例拿出来请三位合伙人进行督导。
今天主持案例研讨会的是黄耀昆老师,林培英老师很少到咨询室来,今天也没出现;周跃文老师请假。
4位正式咨询师只来了两位,5个实习咨询师只来了洛南、邓晓茹和程广利,另两个基本上是放弃了。咨询师这个行业,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天赋,有天赋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得下来。
黄耀昆老师在给大家介绍了他刚用催眠术处理的一个轻躁狂病人的案例(按理说没有医师资格证的心理咨询师是不能接待精神疾病发病期的来访者,但在国内还是屡屡出现这种违规操作情况),分享了他的治疗思路、切入点,以及病人的反馈等。
接下来两位正式咨询师也分享了各自的案例,黄耀昆老师提出了一些问题,并指出了他们咨询过程中一些处理不当之处,两位正式心理咨询师都听得心悦诚服,连连点头。
邓晓茹目前手头没有个案,于是轮到了洛南来分享。
洛南略有些磕磕绊绊地念完了自己昨晚写的咨询记录,黄耀昆时而点头,时而轻轻摇头,脸上一直带着鼓励的微笑。听完后,黄耀昆问:“你对这位来访者的诊断是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洛南接待的是梁佳怡,但在案例研讨会上,大家分享案例时还是会隐去真实姓名和一些重要的个人信息。
洛南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我暂时还无法进行诊断,感觉搜集到的信息还不够。”
“其实信息已经足够了,”黄耀昆声音和蔼,但在洛南听来却是严厉无比,“你好好想想。”
“我觉得不能诊断为抑郁症,应该是由现实因素引起的一般心理问题,严重程度为中等。”洛南试探着下了个结论。
“对,不是抑郁症,”黄耀昆点点头,“她出现心理问题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你打算怎么切入治疗?”
洛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在不同的心理咨询流派看来,同样的症状,其原因、以及治疗的方法都是不同的。
比如,如果是精神分析学派,那么会认为梁佳怡的问题是童年时的经历导致的,要通过让梁佳怡重新面对、正确认识那些童年经历,才能产生治疗效果。
如果是认知-行为主义来看,会认为梁佳怡的问题是负性自动观念、各种不理性信念导致的,要让她的心理恢复健康,必须得针对这些下功夫,促使她改变认知。
如果是人本主义的咨询师来看,则不会对梁佳怡的问题作出评价,也不会去追究心理问题产生的原因,而是相信她自身有足够的潜力,有自我完善、自我实现的能力,只要咨询师能做好共情,梁佳怡自己就能找到治疗自己的办法。
……
而洛南还根本没有确定自己要用哪个流派的方法来治疗梁佳怡,自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见洛南说不出话,程广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黄耀昆微笑着看向程广利:“你笑什么?”
“没什么,”程广利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只是觉得洛南都跟来访者谈了50分钟了,结果连对方的心理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觉得挺搞笑的。”
“你也别笑他,”黄耀昆和蔼地微笑着,“换成你,也不会比他做得好多少。”
程广利明显地不信,不过明智地没有反驳。
黄耀昆又看着洛南:“这是你自己的个案,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你真的该下点功夫,如果你自己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怎么去治疗来访者?”
洛南脸上发烧,语气也比较虚:“我知道,我会努力的。黄老师,能不能请你指点我一下?”
黄耀昆神色和蔼地说:“你先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吧,至少先形成自己的思路。你这个样子要我督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洛南听得面红耳赤,做不得声。
等研讨会结束,其他咨询师都离开后,程广利嘿嘿笑着凑到洛南面前,学着黄耀昆的话:“你至少要先形成自
第16章 书读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