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钻来一缕寒风,卷起了他案上的书页,吹得纸张呼呼作响,他取过一旁的镇纸压住了书的边角处,抚平了纸上的折痕。
这是一本旧朝大将的兵法手札,已经有些旧了,但并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可见这本手札被保护得非常好。
他适才正看到一半,眼下黑衣人已经离去,他翻了翻书页想要接着再看下去。木讷地盯着书看了许久,竟然忘记自己方才看到了哪里,便干脆又从前一页开始看起。
只不过,手札上的每个字每个字映入眼帘,却只是单独的字眼,连一句话都不能拼凑起来......
他完全无心再阅读下去,便干脆合上了手札,取过一旁的盒子装好。而后揉了揉眉心,连自己都不可置信,只是因为一个猜测,自己就心慌意乱到这种程度!
那个少年,是谁?
案边长烛的烛火被吹得歪歪斜斜,一副随时就要被风揉灭了的孱弱模样。火光跳跃着,闪闪烁烁,将他的身影也拉得七零八落,凌乱不堪。
他视线缓缓移动,垂手轻轻抚过案边的青铜面具,冰冷的触感一下子袭遍了全身,惊得他下意识地就要收回手指。
只是顿了顿,他又将手指覆了上去,顺着青铜面具的纹理抚摸过面具的每一个地方。
这东西本就不是随便就能触碰的,他既然拿起了,就不能轻易放下!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说这边,临昭与楚夏国联盟,攻入漠北边关,攻下并对淞城实施了屠城一事传回上京,满朝哗然,举国尽哀。
这大年初一本是喜气洋洋、国泰民安的好日子,结果却传来这等噩耗,屠城!这两个字何其刺耳!简直就是临昭对大宋的一种侮辱。
明宗帝大怒,早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折子给摔到了地上。即刻下了圣谕问罪傅长风,要他以戴罪之身将功补过,并调遣南疆和西域大军增援漠北,定要将蛮贼全部驱逐出关并夺回淞城。一血耻辱!
众臣皆哑声无言,只能仓皇下跪,求皇帝息怒。
心里却竟有几分幸灾乐祸,且看傅家这回该如何应付,能退敌是最好。却还是免不了要被问罪,如若战败,那便更是千古罪臣。
陆相面色青白,一回相府便让陆觉找来陆修寒的贴身小厮出云,询问陆修寒的情况:“少爷可醒来了?身子如何了?”
出云如实禀报:“回禀老爷,大夫说少爷的身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陆相闻言,面容惨淡地摆了摆手让出云退下了,叮嘱他继续照顾好少爷,只要少爷一醒就马上来回禀于他。
出云连连应下。退了出去,心里头却打着小鼓,有几分慌张。
他在念蛮小筑照顾少爷已经有七日了,说起来是贴身照顾,事实上,他这七日来并不曾见到少爷一面。大夫和暗卫轮流在那间厢房出入,却独独留他一人在前厅居住,依旧做着每日的打扫活计,直说不能让暗处的人察觉到少爷住在这里。
但是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躲在暗处啊!相反,他倒是觉得大夫和暗卫非常可疑。他担心少爷,便想要偷偷摸摸去看看少爷是否真的在那间厢房里面,亦或者......
结果他一靠近那个厢房的窗户,还没往里头瞧。那里头的人就好像能够看到外面的情景一般,打开窗户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并且用冷冰冰的声音威胁他,说这是少爷昏迷前的吩咐,如果他有异议,他就是在背叛少爷。
这话说得狠厉,句句都好似一把刀剑指着他。他只好放弃一探究竟。
少爷常年在外地奔波,经商求学,认识的人多多,会安排这种看起来就武功高强的人来保护自己,以防不测,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现在的怀疑是,少爷真的在那间厢房里面么......
出云不敢往下猜,咚咚咚地从陆府后门跑向郊外,这次他没有再往后山的丛林里面走,心里祈祷着,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早点好起来吧。少爷还能好好的,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做一个朗月清风的翩翩公子,也希望傅家那个俊俏的小姐能够应了少爷的心情,合欢美满。
所有的事情,都好好的。
只是出云没有察觉到,这回,他的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黑衣人,锐利的眸子紧
065 碟中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