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项日宜大驾光临,今日的兰轩琉璃居比平日里更热闹些,将一切收拾完,早已过了酉时。素织锦陪着颜朝歌坐上了君羽尧派来的马车,直到靠在柔软的垫背上,全身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回到君府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后,颜朝歌披着半干的头发立于门口,望着夜空中的明星,她忽然又惆怅了起来——她依然想不明白项日宜为何会变得这样快。
“或许我该去问问王爷?”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而烦恼,在君璃城颜朝歌怕是只此一人,而从项日宜的话里大概能断定她与君羽尧相识已有三年之久,那君羽尧对她的了解应该不浅吧,“这时候,王爷还没睡吧。”
颜朝歌想着,又往身上披了件外套便走出了客房的院子。自住进君府以来,颜朝歌的活动区域基本就是客房的院落,偶尔应邀会去君羽尧所在的羽园坐坐,但她不曾在大晚上的独自一人游走在静谧的青石小径上,今夜,是第一次。
羽园离客房并不是很近,颜朝歌才走了小一会儿身上便起了微微的汗意,她停下脚步用手扇了扇风,待热意退却才重新迈开了步子。又走了几步,耳畔似乎传来丝丝若有若无的琴声,旋律优美顺畅,与那日项湳城之曲相差甚大。
“王爷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吗?”循着琴声,颜朝歌加快了脚上的步子,有了琴声作伴,这一路仿佛不再显得这么漫长了。
待她刚要踏进君羽尧的院子,却远远地瞥见一个人影从君羽尧的房间出来朝着羽园的后门走去,而这背影看着甚是熟悉……好像是……落轩!可惜他走的太快,颜朝歌连个正面都没有打着。
“算了……反正今天也不是来找他的。”颜朝歌默默叹了口气,举步入园,敲响了君羽尧的房门,“叩叩。”
“进来。”
“王爷。”颜朝歌在门口福了福身,而后才踏进了里屋。
“颜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君羽尧将手指从琴弦上移开,与颜朝歌一同在圆桌前坐下,“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受寒了可怎么办?”君羽尧眉头微皱,又起身将敞开的窗户关上。
“王爷不必担心,朝歌的身体从小就很好。”颜朝歌没料到君羽尧会如此关心自己,面上不自觉地红了红,“王爷,方才是落爷在这里吗?”
又是落轩……这似乎已经不是颜朝歌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落轩了,袖笼下的手紧了紧,脸上却是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道:“嗯,落轩方才来我这里汇报工作。”
“哦……”颜朝歌轻轻应了声,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颜姑娘,找我何事?”
“王爷,今日郡主来琉璃居了。”颜朝歌握着温烫的茶杯,低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
“嗯,我听说了。”这件事早就在君璃城传开了,只是版本不一,其中最经典的莫过于项日宜醋意横生,大闹兰轩琉璃居,却被自己怒摔的琉璃杯碎片划伤了手指,愤愤离去,颜朝歌心有愧疚,亲自上门谢罪,“颜姑娘应该不是来向我解释上门谢罪这件事的吧?”
颜朝歌摇了摇头,对这莫名的传言苦笑一声道:“王爷,在你心里郡主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颜姑娘为何出此一问?”据隐卫汇报,颜朝歌自项日宜离开后便一直处于失神状态,不应该只因为一个琉璃杯而伤心至此吧?
“我与郡主见面不过两次,第一次,我在她眼中看到了霸道与占有,很纯粹,但是这一次……她的目光变了,我望着她,似乎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情感,这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为何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她是项日修的妹妹,颜朝歌不愿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宜儿啊……”原来颜朝歌是在为此而郁结,君羽尧轻轻松了口气,将视线望向门外道,“她是个很率直的姑娘,喜欢不喜欢都会放在嘴边,虽然她偶尔也会小小地恶作剧一下,但绝不伤大雅。不过她些点记仇,一旦有人伤了她或是她身边的人,她定会报复回来。”
“报复?这么严重?”
君羽尧摇了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报复,也就是抓点虫什么的吓唬吓唬人。”就像颜朝歌说的,君羽尧认识的项日宜眼神很纯粹,看不见半点算计的深邃。
“那她今日……”若她不是个城府颇深之人,今日之
第六十九章 心中所惑不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