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咬金却是出奇的执着于辈分问题：“哦，那你应该称我为……”
“死胖子，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姓武的丫头？”唐翎脸色阴沉，一开口便打断了程咬金的执着。
“姓武的丫头？”程咬金若有所思，“你是指那个疯丫头？”
唐翎开门见山：“她如今应该仍未步入轮回，劳你鬼祖大驾，将她引入凡间吧。”
但程咬金却是不打算就此应允，虎目圆瞪，刚要开口漫天要价——
“今日三绝居中，你只管开怀畅饮。”
“成交！”
唐翎话音未落，程咬金早已一拍双掌，当场拍板。应诺过后，他也不磨蹭，伸手自眉心上一点，抽出两点绿光，屈指弹入唐翎方才画出的光圈之中。
唐翎有点好奇：“你唤来的是两个？”
“如今鬼域之中有两个姓武的丫头对李家念念不忘，我也懒得去辨认，干脆将她们全数唤来算了。”程咬金大手一张，卷起方才的两坛落雁露往三绝居楼上走去，“你们李家人在此共聚天伦，老程我就不掺合了。店家，将你们的落雁露全数搬来，今天我要开怀畅饮，哈哈哈哈哈哈！”
唐翎又是一声苦笑，示意旁边的肖靖亦随程咬金上楼，只留下自己与李隆基一家三口坐于楼下。而方才他与程咬金的一翻对话，早已使李隆基满肚疑云，正待开口询问，只见光圈之中，已飘出一个虚幻模糊的鬼影。
唐翎屈指一弹，一点白光已融入鬼影之中。
白光入体，鬼影随即显出生前形相，周身阴气亦消散无踪，便如同凡人一般无异。李隆基定睛看去，发觉那竟是一位老嬬，脸色威严，显然曾久居高位，身上气势居然连寻常男子也自叹不如。与她相比，即便连李隆基本人气势也显得弱了几分。
而老嬬见到李隆基，只是冷哼了一声，但苍老脸上那长辈慈爱神色却是难以掩盖：“不错，不愧是我李家后人，也不愧是我武媚娘的孙儿，当之无愧的盛世明君。”至此一句话后，她又叹息道：“可惜，世民先祖的雄略胸襟你仍未完全继承得到，少了几分杀戮果断的气息，若是在乱世之中，却难以有所作为——幸好，如今并非乱世。”
老嬬虽然开口便是评头论足，但李隆基却没有半分不忿或愠气，只见神色激动，竟不顾自己老迈年高，向着老嬬便是拜了三拜：“孙儿李隆基，见过祖母。”
当朝天子李隆基的祖母！
曾窃国数十载光阴，如今被一干文臣武将口诛笔伐的武后，武则天！
李隆基跪拜，武后则天“嗯”了一声，便算是作出了回应。随之她面向唐翎，行了一礼：“圣者今日让老嬬重返凡间之恩，老嬬没齿难忘。”
“我只是实现当年对你的承诺而已。当年高宗驾崩，李显、李旦能为不足以治理江山，苦了你以女子之身独撑天下数十载，并暗中栽培李家后人。没想到你死后仍心系至今，这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唐翎依旧注目于茗茶之上，未看武后一眼，“若不是你心有执念，多年未入轮回，我也无法让你今日重现凡间。而且，今日唤来阳世的，也不止你一个。”
武后黯然：“那孩子也是一个痴儿。”
说话间，又有一道鬼影自光圈中飘出，唐翎屈指再弹出一点白光，使它显出本相，竟是一名看似刚至中年的华贵夫人。
这名华贵夫人刚刚现身，一旁的延灵已失口呼唤了一声：“母亲！”
唐翎并不认识这名夫人，但从程咬金口中的只字片语，早已猜到了几分，如今听到延灵亲口呼唤，更是完全确认了她的身份，当下已在心中将那名好酒的死胖子狠骂了一通。
死胖子，你这为了省事的多此一举，倒是徒惹李家人尴尬啊。
但这终究只是心中抱怨，唐翎脸上未有动容，起身说道：“接下来的时间，几位大可自便，唐翎身份不便，先回避则个。”
此时三绝居已将程咬金所要求的酒水尽数搬至楼上，唐翎走到掌柜面前，放下百两黄金：“这是落雁露的费用，有劳店家了。”
数十坛落雁露，何须百两黄金？掌柜正待开口推辞，不觉一阵眩晕感袭来，已伏到柜台之上，昏睡过去。
店中其余伙计，同样昏厥过去。
“今日之
207、旧魂